蘇鈴語有些緊張,她緊緊抓著被角,擔憂著接來下他會如何刁難她。
昨晚逃過一劫是因為她發燒,而今晚,她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剛剛得罪了他以及樓下那位,他不會氣得將她捆綁起來吧?
正想著大床另一側塌陷下去,緊接著被子被掀開,男人躺了進來。
蘇鈴語心臟突突狂跳著,偷偷抬眼朝洛錦時看去,只見他一隻手伸進被子裡,身體配合著向上一抬,隨即腰上裹著的那條浴巾就被丟到了地上。
蘇鈴語蹭地坐起身,“你、你幹嘛脫浴巾?”這是什麼蠢問題,不脫得光光的怎麼做那種事情,她向後退了退,“警告你,我不願意,你要是敢硬來,我鐵定去告你!”
她這邊瞪著眼睛咬著牙的,而那邊卻連看都沒看她,翻身背對,向上扯了扯被子,“放心,我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的,睡覺!”
蘇鈴語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之前每一次碰面,他都會霸道專橫的輕薄她,輕則壁咚狼吻,重則撲到纏綿,此刻卻……
蘇鈴語下意識的收攏手指,將被角捏成一團,搞不清楚為什麼心裡居然有點失望,該死的,他不碰她,她不是應該放禮花慶祝才對嗎?
她在床邊坐了好久,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麼都沒想,聽見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轉身下地,躡手躡腳的朝沙發走去,拎起他的西裝外套和褲子一溜煙的跑進浴室。
直到浴室門反鎖,她才吁了口氣,開始翻找她家門鑰匙。
可他兜裡只有一個錢夾和一把車鑰匙。
蘇鈴語低罵了一聲,“混蛋,藏哪了?”
她氣呼呼的將車鑰匙塞回兜裡,塞錢夾的時候沒拿住掉在了地上,發出好大一個‘啪’聲。
她嚇得大氣不敢喘,過了幾秒將門支開一道縫隙,見男人依然安睡,這才拍著胸口去撿錢夾。
一道閃爍的光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將錢夾展開,本該放照片的透明夾裡放著一枚鑽戒,鑽戒後面鋪著一張疊得整齊的紙。
床上傳來翻身的聲音,她順著門縫看去,男人已經面向了她的方向,一隻手在大床上摸索了幾下,看起來像似在找她。
蘇鈴語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是在找她,明明這才是他們睡在一起的第二晚,不,算上龍之羽那夜,是三晚。
然而不愛,睡兩晚還是三晚又有什麼區別!
她將那枚鑽戒取出來,應該是沒人帶過的,但上面卻有細小的劃痕,應該是那個男人經常拿出來看留下的痕跡。
所以剛剛他吼的那句‘身心統一?我曾統一了那麼多年,有用嗎?’是他的真心話,他曾愛過某個女人很久很久。
有種犯賤的感覺,蘇鈴語剋制不住自己的手,她將那張紙也拿了出來,緩緩展開,是一封信,開頭第一行寫著‘雅琪’。
她連忙朝下方落款看去,果然寫著‘洛錦時’三個字。
蘇鈴語手有點抖,不知道是因為偷看了別人的信,還是被洛錦時心中的一往情深所感動,亦或是她的心在……
不知道,某些情緒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畢竟這些事跟她又沒關。
她將那封紙張已經斑駁泛黃的信快速疊好放回錢包,將鑽戒也塞了進去,又一股腦的將錢包塞進褲兜裡,然後放回沙發。
她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只是發呆的看著他睡著的樣子,說實話,他有點帥,閉著眼睛時那份冷漠也隨之消失,顯得有些溫柔,還有那憤怒的頭髮,剛剛洗完看起來又柔軟又飄逸……想必沒有哪個女人能抵禦住他的吸引吧?
但是她不同,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就絕對不會跳進火坑!
蘇鈴語決然轉身,衝出別墅大門才想起自己居然穿著睡衣就出來了,至少應該拿一件他的大衣來穿啊。
她用力拍了拍蠢得可以的腦袋,緊緊抱住胳膊來抵禦這冷死人的夜風。
足足走了二十分鐘她才走到公路口,她冷得噴嚏一個接著一個,臉頰也越來越滾燙,果真如同張嬸所說的,路上一輛車子都沒有,她回頭朝別墅方向看去,明知道這種情況下還是回去比較好,可她不能妥協。
她沿著公路朝陽城的方向走,翻出手機像宋詩茵求救,電話響了好幾聲才傳來宋詩茵慵懶的聲音,“這麼晚打來?你不是應該跟洛總……”
蘇鈴語打了個顫,用力吸了吸鼻子,“冷……詩茵打車來接我,我在公路上,攔不到車,快被凍死了!”
宋詩茵蹭地坐起來,“什麼?不是說等提到那輛二手車再去接你嗎?怎麼突然這麼急?”
是啊,為什麼突然這麼急?她家門鑰匙還沒找到,唐家老宅的門鑰匙還在灌木叢裡……“多一秒我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