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走了。
蘇鈴語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眼睛透過縫隙朝窗外看去,春天已來,萬物復甦,她不過是昏睡了兩天而已,樹上的嫩芽就長出來了,翠綠翠綠的,本該是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象,可現在看著只讓她覺得更悲傷。
蘇鈴語用被子捂住嘴,低聲嗚咽起來,文雅琪的臉不斷的出現在她眼前,精美的五官猶如天工巧雕一般,美得連她這個女人都動心了,難怪會讓洛錦時戀戀不忘。
“混蛋大叔。”從來沒有這麼喪失自我過,身體裡的自信全都被抽空了。
她顫著手朝自己臉上摸去,鼻子嘴巴下顎,全都是靠整容得來的,頂著這樣一張假臉,要我如何跟那樣一位天然美女爭寵?
“詩茵,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很喜歡大叔,因為喜歡才害怕,才不敢承認……你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嘛!”
蘇鈴語裹緊被子,卻還是覺得四處縫隙,沒有安全感,“雲圖說,他為了找那個女人翻遍了全中國,還曾在電視採訪中深情的呼喚她的名字,他為我做的事情,跟她相比連冰山一角都不如。”
蘇鈴語自顧的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不該揪著他的過去不放,可我就是恨,恨自己沒早點出生,趕在那個女人之前認識他,這樣就不用像個怨婦似的……在意那麼多。”
身上忽地一沉,隨即她那蜷縮的身體180度大反轉,包裹得嚴實的被子,被扒開一個小洞,露出了她的臉。
蘇鈴語神情一慌,兩手用力合攏被子,“你不是走了嗎?”
“走了還能聽到你的神情告白了嗎?”洛錦時連帶著棉被將她捧起,轉身坐到床上,“沒想到你獨佔欲這麼強,連我的過去都想佔有。”
蘇鈴語掙扎,“放開我,我就是小孩子,就是不成熟,就是沒法大度的說我不在乎。我在乎,在乎,在乎的要死,我討厭你心裡住著別人。”
一想到他跟那個女人肩靠肩的站在一起,看著同一張海報,很有共同話題的閒聊,她就心煩意亂,他不鬆手,她乾脆掀開被子,“再不鬆手我大喊了!”
洛錦時表情凝重,眉宇間微微蹙起波紋,“喊啊。”
蘇鈴語嘴唇一抖,他這是瞧不起她嗎?篤定她捨不得他的懷抱?
“來人……唔!”蘇鈴語瞳孔放大,看著近在咫尺同樣瞪著眼睛的男人,他的唇有些幹,四周的鬍渣刺著她的肌膚,微痛。
對視幾秒之後,他閉眼,手掌捧住她的頭,手指穿過她的發,漸入漸深。
直到她氣息不穩,無力大喊大鬧,他才結束,拇指在她嘴角擦了一下,“我承認,我去新加坡是為了見她,過年也是跟她一起過的,但並不是陪,我跟她之間還有些事情必須處理……”
“洛錦時,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你是認準了我非你不可才這麼傷害我的嗎?七天,整整七天你都跟她在一起?為什麼騙我說出差?為什麼打電話的時候不說?”
蘇鈴語推搡起來,想要逃出他的懷抱,她不確定七天來這幅溫暖的胸膛為那個女人敞開過多少次,甚至比這更過火的事情都如家常便飯。
洛錦時乾脆用被子卷緊她,讓她像蠶一樣動彈不得,“說了你會擔心,麻煩。”
他說什麼?說嫌麻煩?是啊,這才是洛錦時該有的風格,女人在他看來只是欲|望時的工具,洩|欲後的垃圾,根本沒有糾纏的必要,唯有文雅琪!
見她扭頭閉眼,不願理他,洛錦時嘆了口氣,“所以,我錯了,不該因為怕你哭就隱瞞。我已經將新加坡的房產都變賣了,以後再也不會去那邊了,這就是我見她的目的,因為之前都是她在幫我打理。”
洛錦時的認錯實在太有殺傷力了,她的心瞬間軟了幾分,“騙子!”
聽得出她的語氣變化,他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根本無需跟她爭寵,因為接下來我要寵的只有你一個人。”
蘇鈴語咬唇,這話雖然好聽,可她只能持半信半疑態度,她睜眼迎上他的目光,“我不信你,都說最長情的告白是陪伴,你究竟對我是否真心,只能交給時間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蘇鈴語還是問出口,“這七天,你沒染指她?相思了那麼多年的初戀情人擺在眼前,我不信你一點想法沒有。”
洛錦時從褲兜裡摸出一疊照片,“我這麼潔癖,怎麼可能對名花有主的女人感興趣。”
顯然是偷拍的,各種場合,有相擁著進酒店的,有在酒吧接吻的,還有在車廂裡‘翻炒’的……主角都是文雅琪,配角卻是不同男人。
蘇鈴語吃不消的吞了下口水,那麼高雅文靜的一個女人,居然玩的這麼奔放,“你,居然喜歡上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