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到了先天境界,居然妄想憑藉火器傷敵,這冷義,未免也太幼稚了些。
槍尖蓄勢,化為一道流星劃空而至,由於速度過快,那雨簾中,竟是出現一道白茫茫的通道。
見如此威勢,冷義面色慘然,情知無力抵擋,只能閉目待死。
倏然,一顆圓球從看臺出飛速射來,竟後發而先至,在楚然亮銀槍距冷義不足一米時堪堪趕到,重重地撞擊在槍尖之上。
大力襲來,楚然如中雷噬飛速暴退,而他面前,空氣倏然爆炸,洶湧的氣浪,將無數雨水撕扯開來,化為萬千道勁矢般的水箭。
人影閃現,於空中握住那顆圓球,只聽得“鏘”地一聲,寒芒一閃,一柄妖異的長刀在無數水箭中憑空出現。
夾雜在漫天的水珠的長刀,在雲層電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刀身以高速的頻率震顫著,那震動的頻率是如此的快速,以至於長刀竟倏然間變得高溫起來,蒸發掉了附在刀身上的所有水漬。
而那條人影彷彿從幽冥中破空侵來,手中的長刀在尖利的嗡鳴聲中暴烈斬出。
刀芒耀眼,讓楚然睜目如盲。
本是他與冷義生死決戰,居然會有人從旁偷襲?
一時間,楚然怒發欲狂,發出驚天動地的暴喝,也不知道從哪裡迸發出來的力量,讓他沒有任何思索便使出一記‘飛流’。
臻於完美的‘飛流’,這一招,已達到楚然最巔峰的狀態。
灌注了楚然求生本能的一槍,夾雜著他全部的精氣神,穿過層層水簾,硬生生地砸向那刀身,發出清越的爆鳴。
而來人手中的長刀攪動雨水,在一瞬間便破水而出,就在那層層水簾像靜止般被他生生撞破之時,楚然的手腕也劇烈顫抖起來。
那一瞬間,彷彿時間變得凝滯。
閃耀著寒光的刀尖,以極高的頻率飛快地輕微震動,如電般快速刺破一顆顆懸浮著的水珠,那刀尖飽含的勁力,將半空中的雨水徹底擊成齏粉,端端正正劈中亮銀槍的槍尖。
而籠罩在長刀周圍的雨水,須臾間有若被無數道力量同時拉扯著,齊齊化為一團團水霧爆裂開來,發出懾人心魄的嘯聲。
無形的氣浪夾雜著水霧呈環形噴射,槍勁滔天,威勢無匹,可楚然的心卻徹底開始冰涼起來。
那刀身上,竟是蘊藏了無數古怪的氣勁,藉著剛才接觸的那一剎那順勢而上,呈螺旋狀鑽進了他的手臂。
“嘭嘭嘭……”
血管暴裂的聲音微不可聞,無數氣勁從楚然手臂噴射而出,眨眼間他那條手臂便已經千瘡百孔,彷彿被血洗過一般。
暴烈而起的雨水,在力道消盡後開始回落。
刀尖仍在嗡鳴,凜冽的寒光依然刺目。
在“簌簌”的水響中,楚然如墜冰窖,重重落地嘶聲厲喝:“宋,觀,棋!!!”
血流如注,在雨水沖刷下轉瞬不見。楚然拄槍而立,滿臉不甘怒視前方。
在他面前數米處,來人在空中緩緩落下,如標槍般屹立在操場邊緣石柱之上,滿是水漬的臉上淡定而又從容。
他只不過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裡,就彷彿九幽魔神般凜然不可侵犯。
宋觀棋?!
楚然眼中充滿刻骨的仇恨,瞳孔驟然收縮如針,五指猛地攥緊,整個人的身軀,都不自覺地在暴雨中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