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是離江勳貴呢?”
首席代表眼睛頓時睜大,“那我們就一起去死”。
問話的代表嘴角抽抽,死尼瑪的死,但他也沒有再問下去,反正棋局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若真的出現萬一,死雖然不會死,水麟族分崩離析卻是可能的。
勳貴是有期限的,一種是年限,一種是實力到達約定,年限一般是20年,約定則視“主玄”數量。三玄、四玄的勳貴一般是以七方為約定,五玄、六玄的勳貴則以八方為約定,七玄或八玄的勳貴極其少見,扶持的氏閥不會給出期限的。
金蟾族氏會並不龐大,氏老只有三位,也就是三個六方實力的修士,歲數已經很大了,但正因為歲數這麼大才六方,時常自嘲活到狗身上去了。胡山雕發現這些實力卡住有一定年限的修士,各方面退化的很厲害,他的勘探居然能模糊的“看”他們的玄府。
金蟾族的三個氏老,靈性熾陽與魂念半月都呈現出“暗淡”,數值雖然沒有下降,卻意味著他們永遠失去突破七方的可能。只有熾陽與魂月展現出生機勃勃的狀態,才代表修士突破的機會尚存,也就難怪那些歲數低於百歲的修士都沒有放棄修煉,而高於百歲的基本上就享受人生了。
“胡勳貴出手相助,我等上下皆是感激”。
胡山雕擺了擺手,“儋臺臺跟我是好朋友,他有難,我自是出手相助”,這話直接擺明出手相助只是為儋臺臺而不是金蟾族。三個氏老不知了這麼大歲數自然能聽出來,佈滿老人斑的臉灰暗了不少,但也不敢倚老賣老的說什麼,接下來就是閒聊。
胡山雕賣了兩架玄器賺了50億,但通卷卻是隻有20億,好在他還有價約百億的“福窟石”,雖然贈送劉正用與文榆30億價的福窟石,但餘下的仍然有能力跟水麟族拼“彩禮”。這批價約70億的福窟石透過江朝先,向玄陸銀行抵押獲得了貸款,卷票開出去也不會是空頭支票,而是切切實實能從玄陸銀行拿到錢的。
儋臺臺說“奪彩”開始到結束是一天的時間,如今距離結束還有14個小時左右,在漳雲越離開女方家一個小時後,此人重返“奪彩”戰場,開出25億6的卷票。玄陸銀行礦升區支行的工作人員驗證後表示,此張卷票有效,儋臺臺替其父出場,拿出51億2。
漳雲越抹了抹額頭的汗,向在場的“貪絞局”祀員表示“錢有問題”,但貪絞局表示錢沒有問題。本來按照“彩禮節”是沒有這麼多官方人員在場的,但這不是真正的“奪彩”而是借“奪彩”為名的族戰。
因此,雙方在遞交彩禮時都會出具相關證明,以表示錢的來路合乎玄律且經得起考查。
漳雲越無法再出更多的彩禮,因為他的所有資產也就30億左右,能出具25億6則是把資金便宜抵押給玄陸銀行。
漳雲越暗底裡還是鬆了一口氣,儋臺家若是真的不再出彩禮,他的25億多可就全給了女方,女方估計是不會帶一毛錢陪嫁的。而他漳雲越娶了個老婆變成窮光蛋,估計會被當地人笑很久的。
胡山雕很高興自己能打斷別人的計劃,因為他以前經常被人打斷計劃,而缺少應變的他不得不繼續照計劃行事,從而付出更多而收穫更少。
水麟族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冒出胡山雕這個異端,讓他們很多手段都成了擺設或發揮不出預想中的效果。警戎局的朋友同樣發出警告不要用盤外招對付胡山雕,這讓水麟族終於意識到自己等人的猜測成真,胡山雕有很高几率就是離江勳貴。
林朝英磨磨蹭蹭的走進儋臺臺家的院落,她也是離部軍校20級的學生,跟胡山雕則有幾次交談。或許是因為軍校少有女學生的原因,林朝英平時略顯傲嬌,當然,她本身的硬體也是很不錯的,醜女傲嬌的話就是醜人多作怪,美女傲嬌的話就是風情萬種,顏值果然就是正義。
儋臺臺倒是對林朝英沒有什麼怨憤,他們這一代年輕人已經不怎麼重視氏族,反而更想擺脫氏族的條條框框。特別是發生奪彩之事後,儋臺臺更想脫離氏族,然而,這由不得他,除非他父親申請取諦世家資格,而沒有世家資格,儋臺偉也坐不穩“丞”級官位,更別說他有可能升到“尹”。
林朝英是前來邀請胡山雕去漳雲越家的,她家氏族氏老們希望與胡山雕面談,胡山雕不理儋臺臺暗中打的眼色,起身就跟林朝英往外走。
儋臺偉拉住要追出去的兒子,低吼道“你要做什麼?”
“山雕為人大方,我怕他被林朝英撒個嬌就答應水麟族亂七八糟的要求”,儋臺臺不敢太用力掙扎,他是三方修士,但他老爹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用力會把他老爹甩出去摔出個不測。
“你同學可不象你所想的那樣”,儋臺偉笑道。
儋臺臺眼見是追不上了也就放棄,撇了撇嘴說,“你是不知道,我們20級1999號人都認識山雕,平時有什麼難處也會找他解決的,一個學期過去,山雕從未拒絕過一個同學的。”
儋臺偉拍了拍自家傻兒子的頭,轉身去跟三個氏老會合,胡山雕出手相助,金蟾族若是沒有回報則會被天下世家嘲笑,更何況,金蟾族還有更進一步的想法。衰敗的金蟾族必須要找一個碼頭靠一靠,而胡山雕是離江勳貴不代表是一個好碼頭,正經是他能面不改色的拿出幾十億替同學撐腰,這個碼頭就很不錯了。
“五十多億就這樣送出去了?你可是要知道,奪彩獲得的彩禮,女方只能拿三分之一出來為陪嫁,這筆錢是受到監督的,一旦女方拿得多,或是分批次交還給夫方,那就是違法了。”
“什麼法?”
“玄律習俗法啊”。
胡山雕的“凡人軀”內就儲存著厚厚以及數量眾多的“玄律”,他又豈能不知道這些,只是就這樣沉默前行頗為失禮,那就只能找個話題聊一聊了。邊走邊聊倒是好消磨時間,很快就進了漳雲越的大宅院,院落內靠南的地方有一處池溏,溏邊則是六角亭,幾個人就坐在亭內。
胡山雕尚未走近時,亭中幾人就走出來站在亭外迎接,胡山雕行禮回應,其中一名老者與胡山雕並肩走入亭內,其餘的人則走開。老者為胡山雕斟茶後自報家門,他叫林岱玉,胡山雕差點噴茶,趕緊低頭強忍著把茶嚥下去,玄陸可是沒有“紅樓夢”的。
林岱玉的玄府也能被胡山雕勘探到,說明他也正處於“退化”期,而金蟾族目前只有三位退化期的六方,水麟族也好不到哪裡,六方是一個也沒有的,退化期的七方倒有一個,此人就是林岱玉。
實力不代表智慧,此次攻擊並非林岱玉策劃的,而是水麟族後起之秀“林文淵”,只是林岱玉倒不是要吹噓自家的重重孫輩林文淵,而是與胡山雕細談此次攻擊金蟾族的種種細節。
胡山雕聽得認真也會問一些不解之處,交談持續了大半個小時,雙方可會交談甚歡,待胡山雕離去後,林朝英有些疑惑的問老祖宗,為何要跟胡山雕談這些?
“從你對這位同學的描述,我就知道他要走的方向,但也看出他並不擅長權力征途中的手段。你這位同學很穩,穩得讓我這個幾百歲的老頭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也活了幾百歲,穩不是不好,只是權力征途中經常有突發事件,太穩也就意味著應變的遲鈍。”
林朝英若有所思,“老祖宗是想教他?”
“談不上教,只是告訴他一個例項,能琢磨出什麼是他自己的事情,但也總算是了結我們水麟林閥與他此次的間接交鋒。”
胡山雕覺得林文淵針對金蟾族的計劃確實很不錯,方方面面其實都已經佈下了手段,同時也預留出“意外”的應付手段。林文淵終究能只預算與水麟、金蟾兩族這樣的層次,超出這個層次,林文淵也只能徒呼奈何,而胡山雕就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