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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定要洗淨

盛世美手的手指已經探到了明月的鼻翼之下,明月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翹,起了作弄的心思,登時屏住了呼吸,那手突然一凝滯,停了幾瞬,不退反進,直接探到了明月的脖頸脈處,脈搏清晰而有力,如重錘捶在男人的心間。

男人的心如同海岸邊的岩石,被奔湧而至的潮汐衝涮得跌蕩起伏,努力壓制下心中的旎旖,看向少女被塗得灰暗的小臉時,其中一隻眼睛想睜又不敢睜,眼睫毛似蝴蝶的蟬翼,輕輕的顫動著。

手的主人顯然有些氣苦,惡作劇似的再次將大手整個覆到了明月的鼻翼上、嘴上,罩了半面臉,花了半面灰土妝。

明月登時呼吸困難,氣惱的張嘴呼吸,躲不開那手,乾脆如小狗用舌頭舔水般,一下一下的舔著手心,蠕溼的舌頭如調皮的小蛇遊走,毒壞了男人半面身,絲毫動彈不得;幽蘭的呼吸如輕風擺柳,將整個春天都吹進了男人的心間,徜徉無限。

男人的手心兒如被熱油滾過一般,“噌”的一下逃離了明月的鼻翼和嘴巴,臉色紅透了半邊天。

明月終於睜開眼睛來,看向手的主人,那張讓明月即喜愛又懊惱的盛世容顏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呈現在眼前,明月的小腦袋登時耷拉下來,首先衝入腦海的話就是,這男人太特麼小氣,追債都追到家裡了,實在逼得緊了,老孃就以身代償,看你敢不敢要。

明月掙扎的站了起來,看向院中局勢變化,不由得又驕傲得如同當初她殺的那隻大公雞,眼高於頂。

本來衝向松兒的殷明汗,此時正躺在地上,手捂著胸口,“唉喲唉喲”的叫喚著,從臉形扭曲的程度來看,這一拳,沒有排山倒海的功力,也得有胸口碎大石的魄力。

殷金和殷銀橫七豎八的倒在籬笆邊角,從直線與曲線的距離來看,應該是被一腳踹飛,走的最佳捷徑。

殷才因為一直攔著殷明汗來抓松兒,被當成了自己人,免於被暴打的風險。

宋氏則如貪油吃、結果吃浸了油的貓兒,一下一下的嘔吐著,尤覺不夠,手指頭拼命的摳著嘴巴,從裡面掏出一顆接著一顆的石子,讓村民們歎為觀止,這麼小的嘴巴是如何裝得下幾十顆石子的。

冷氏因抱著明元躲得遠遠的。

準備拿棍子打明月的翟氏則結結實實被推倒在地上,如烏龜般翻了殼,半天也沒有坐起來。

明月看著一臉冷色的男人,再看看周圍議論紛紛的村民們,心中唉嘆一聲,嘴上不含糊,對著氣勢逼人的男人施了一禮,高聲喊道:“義父,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不認一家人,這些都是明月的長輩,也是義父的兄弟,尤其是這位,是明月的奶奶,也是您的長輩,萬不可冒犯了,否則以後明月有何顏面面對向陽村父老鄉親?”

明月這是點醒魏知行,他貪圖一時痛快,打的打,揍的揍,回頭他拍拍屁股走人了,遭殃的卻是自己。頂著不孝罵名的是劉氏和殷明月。

魏知行不屑的環視著院中橫躺豎臥的“親人們”,沒有開口辯解,任由明月自圓自話、顛倒真相。

明月長舒了一口氣,如鴨子般身子一栽一拐的走向翟氏,裙子的後面殷紅著兩塊醒目的血跡。

魏知行看著那血跡,本來就下沉的心情,如同再次被扔到了冰窖裡,凍得冰冷難捱。

魏炎省事的從懷裡拿出一隻瓷瓶,遞到魏知行手中,低聲道:“主子,殷姑娘這傷看似不重,實則隱患頗大,一旦倒刺處理不乾淨,就會上腦發燒而死。所以要忍著痛挑去了倒刺,再用溫水清洗,最後再上藥。”

魏知行眼睛看向魏炎所說的木棍,那原本應該去皮的乳白色木棍,上面豎著五六顆尖刺,有幾隻尖刺 上面,還掛著殷紅的血跡。

男子本來蘊紅的臉變得陰色異常,看著翟氏的身影如同冬天裡的冰流子,冷嗖嗖的,冷然道:“天下竟有這樣狠心的親人,還比不過光明凜落的仇人,用如此歹毒的方法,和十大酷刑的鐵梳子有何區別?該死!!!”

魏炎腦袋裡不由打起了轉兒,主子鮮少怒形於色,自從到了朝陽縣地界,便越發情緒多變起來,是因為泯王的處處阻撓?是因為泯王妃的不知所蹤?還是因為見到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農女?

魏炎猛勁兒搖了搖頭,如他所瞭解,怕是泯王妃受傷出走的因由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