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真是哭笑不得了,這也算是懲罰?臉含笑意的掃視了一眼劉家四口,一臉笑意道:“對不住了,我既然答應了高兒,便不能失言,三天後,定做好吃好喝招待舅舅、舅母、表哥和表妹。”
宋嬌嬌對幾個宋家人也頗有微詞,強忍著笑,將一道素炒大白菜端到四人面前,一臉春風拂面道:“吃這道菜吧,雖然沒有肉,但是油鹽不缺,也十分的美味兒。”
林氏氣得心底火一拱一拱的,自己是抱著娶兒媳婦的心思來的,結果倒讓這個兒媳婦一連給了兩個下馬威,大打出手不說,現在可是連肉菜都不讓吃了,若是三房家境不好,只做了一道素菜倒也不會讓人難受,偏偏大魚大肉的擺在面前,自己卻是吃不得。
林氏哪裡知道,這可是成高兒懲罰人慣用的伎倆,以前對松兒就用過,當時松兒巧妙的化解了,劉家四人卻是無可耐何,只能尷尬無比的吃著碗裡的飯菜。
飯是白米飯,菜是炒白菜,卻因油鹽不缺,調料齊全,甚是入味兒。就連瘦弱的劉英都多吃了兩碗白米飯。劉英心中越吃則是越加的鬱悶,連這炒白菜都這樣好吃,那些雞魚肉更得是人間佳餚,如此想著,劉英的心裡更加不平衡了,看著明月十二分的不順眼加嫉妒。
家中因一下子多了好幾口人,除了安排好吃食,住也是個問題,思前想後,明月便將劉家幾人安排到隔壁原本魏知行住的那棟土坯房子中,雖然是土坯房,但因是被魏知行住過的,廂籠桌子都被換了新的,只簡單收拾收拾就可以入住了。
松兒和高兒本可以和成越一起擠一擠,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徹底打存了計劃,無奈入住原來李放所住的三房老房子。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騎馬快速奔來的李成悅。
高兒一出現在三房,明月自然得先知會成鴻略一聲,勉得成鴻略焦急,便僱了牛叔去給縣裡捎了信,告知高兒的下落。
牛叔不認得成鴻略,更不敢親眼面見縣太爺,便將信兒捎給了守門的衙役,守門的衙役又稟告了捕頭李成悅,當時的成鴻略正在和魏知行商討著回京事宜,李成悅便自做主張的先打馬趕到向陽村了。
高兒一看就不高興了,瞪著明月道:“明月姐,是不是你通的風、報的信?”
明月抱著肩頭不以為然道:“不給你爹送信,難不成讓你爹再把朝陽縣城翻個底朝天不成?我可不想被當成拐你的人牙子抓起來,所以只能‘坦白從寬’了。”
李成悅抹了一把因焦急而在額頭上的汗珠道:“成縣令在縣衙準備魏大人和王妃出行的物事,我先來保護小公子。”
高兒扁了扁嘴,情緒也低得不能再低,立即打了蔫。
李成悅則不管高兒的情緒,盡職盡責的守在外屋,不離寸步。
劉氏將飯菜放鍋裡再次熱了熱,又拿了一小碟辣椒醬給李成悅送去,李成悅臉紅的看著熱騰騰的飯菜,心裡如蒸氣薰染一般,渾身都熱呼呼的,說不出來的舒服,怔然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劉氏見李成悅不言不語,以為菜色不合對方胃口,有些不好意思道:“李捕頭,上次在東來客棧,見您特別愛吃辣椒醬,所以就端了一些,您還喜歡吃哪些菜色,農婦再去做。”
李成悅忙擺了擺手,伸手接過食籠裡的菜,臉色如喝了一壺老酒般,微燻朦朧,慌忙答道:“哪裡哪裡,殷家娘子的手藝堪比酒樓,能吃到己是吾輩之幸,哪能不知好歹挑三撿四。”
幾句話誇的劉氏更加不好意思了,為了避嫌,送罷了飯菜先回了自家家中,過一會兒再來取碗筷兒。
林氏偷偷從門縫兒中盯著劉氏,眼睛一瞬不瞬,在看到劉氏來來回回兩趟的時候,不由得撇了撇嘴對身側同樣偷看的劉英道:“不守婦道!大晚上的去會那捕快。看來,白天打你爹的那個老頭兒真不是你小姑的相好!這個捕快才是,你小姑過得這樣殷實,定是花了捕快的銀子,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劉英收回了目光,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炕雖然燒得很旺,便必竟是多日未用,還有些潮氣,劉英不滿的將帚掃拿在手裡,如撥草般一根一根的撥著,不一會兒,帚掃就被她撥成了禿子,劉英這才恨恨的將帚掃“啪”的一聲扔在一旁道:“娘,咱家剛進向陽村時,這殷明月就找咱家的茬口兒打架,到了家中,臉色淡得能汪出水來,做了好菜又不給吃食,就這樣,你還想讓哥娶她過門?到了咱老劉家,不得給你和爹氣受?不得給俺小鞋穿?不得把俺哥打了?這哪裡是娶兒媳婦,分別是娶個女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