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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飛舞吧,褻衣

殷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倒是想說,但也敢說是,在這朝陽縣的地界,誰敢說縣太爺的不是,小命還想不想要了?!

殷金卻不能任由事態如此發展,哭喪著臉道:“大人明鑑,小的真沒有,家中也不曾有過此物,小的冤枉啊!”

李成悅呵呵冷笑兩聲道:“殷金,去搜你家之時,不僅我去了,連海里正也去了,親眼看著我們挖出來的。”

海里正對著殷金失望的點了點頭道:“殷金,我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來。最近附近幾個村就有年輕寡婦丟了褻衣,大傢伙風傳有人要效仿向耀祖娶媳婦,幾個村的里正正商議著成立保安小隊,確保女人們安全。現在才知道,最魁禍首竟然是你,造孽啊造孽,上至八十歲的老嫗的褻衣,下至五六歲女娃子紅肚兜兒,你一個也不放過啊......”

殷金大怒道:“海大壯,你分明想栽贓給我!要麼跟李捕頭沆瀣一氣!要麼對劉氏也有猥褻的心思!!!我沒偷,沒偷,就是沒偷!!!”

海大壯從身後的籃子裡掏出一隻泥罐子來,倒扣了肚口,裡面嘩啦啦的掉出來一堆碎銀子來,海大壯不屑道:“你家藏銀子的罐子你不會不認識吧!裡面不僅藏了銀子,也藏了這些褻衣!!!你娘、你兒子和你四弟殷才,方才親眼看到我們挖出來的,你娘還大罵你渾帳,在宋氏和殷明朝出事時都沒將這筆錢拿出來,簡直禽獸不如。”

如此鐵板釘釘,證據確砸,殷金求救似的看向殷銀,後者卻是看著罐子裡倒出來的銀子,一臉的沉思與怒氣,在殷明朝出事時,殷銀這個二叔可是拼著將家中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的,此時萬萬沒想到,殷金竟然還私藏了近十兩的銀子,對殷金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事情如此急轉而下,看得明月目瞪口呆,這縣老爺還可以這樣“審案”的?沒有證據,那就“創造證據”;沒有人證,那就“創造人證”,既然證明不了劉氏的清白,那就證明殷金的無恥吧,這屎盆子扣得,明月亦是心服口服。

如此己是鐵板釘釘,殷金之罪再無迴旋之力。

群情異常洶湧澎湃,漢子們見自家媳婦被人給“惦記”了,不憤怒是不可能的。幾個氣性大的,乾脆飛身撲上來,對著殷金就開始拳打腳踢,其他膽子小沒上前的,見成鴻略沒有阻攔前面幾個,乾脆也跑了上來,一起群毆殷金。

可憐的殷金,之前被李成悅一頓好打,現在又被一群糙老爺們一頓打,過了好半天,成鴻略才下令制止了群情激奮的漢子們,此時的殷金,己是奄奄一息了。

成鴻略頗為大度道:“大家切莫激動,有本官,自然會還大家一個公道。按我大齊律法,判偷盜罪足矣,然殷金偷盜之物,涉多人之名節,著實可惡,本官依情判他一個偷盜與猥褻並罰,流放三千里,以免以後禍害鄉里。”

明月不由得一怔,流放三千里,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宋氏來,在她被判了“流放三千里”之後的第二天,她便慘死在了路上,這個殷金,不會重蹈覆轍吧?殷金與宋氏雖然可惡,但終不至於被奪了性命,螞蟻皆有生存的權力,何況一個人?若是那樣,自己也不會心安的。

明月忙施了施禮道:“成大人,此人雖然可惡,但畢竟曾是明月的大伯,於情於理,皆應求情。不如暫時收監在朝陽縣,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成鴻略一臉深思的看著明月,見明月眼色甚至堅定,不由得搖了搖頭,對殷金道:“你若是有良心,就感念今日明月的求情之功吧。本官就判你偷盜罪一罪,打上一百殺威棍。”

殷金神情複雜的看著明月,說不出是感激還是仇恨。

在不久的將來,明月才真正讀懂那其中的含義。

村民們狠狠的瞪著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殷金,憤憤的回至家中,殷家三房終於恢復了些許的寧靜。

成鴻略看著一臉平靜的明月,嘴巴張了好幾次,才似喃喃自語道:“魏大人前幾日連夜回京城了。”

明月一臉的平靜,用掃帚打掃著被村民弄髒的院子,連頭都沒有抬,連問都沒有問,甚至,連掃帚都沒有停,就如同,成鴻略說的話,與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在她心中,不會吹起一絲絲的漣漪。

成鴻略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女子,其心之堅韌,世間少有,也許,正如魏知行所說,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幸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