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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打回孃胎去

什麼?成鴻略的腦袋“轟”的一聲做響,自己千算萬算,只想著給明月出逃創造機會,完全忘了,自己與那袁四娘有血海深仇,她又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怎會放過如此混亂、大血仇恨的機會?

在眾人以為袁四娘逃出縣衙,四處追逃之時,她卻去而復返,將孩子給虜走了。

成鴻略眼睛赤紅,忙不迭的跑向內宅,霍知州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跟了過來。

臥房裡的劉氏,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娃子,哭得如同淚人一般,見成鴻略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裡含糊不清的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好兒子......”

成鴻略看著榻上驚慌失措、一副啞然的娃子,抬起眼瞼,抹了一把眼淚,扶起劉氏,淡然道:“夫人,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魏大人。松兒是魏大人買下的,便是魏家人,為夫明日便寫了書信,向魏大人陪罪,想來魏大人體諒松兒是你的親生兒子,是夫人無心之失。”

成鴻略將床塌上的娃子往懷裡帶了帶,略為欣慰道:“高兒,爹知道你和松兒交好,爹定會幫你將他找回來。”

娃子嘴裡唔唔叫了兩聲,成鴻略己將手掩住了娃子的嘴巴,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哭道:“高兒,爹的好娃子,是爹不好,讓你受驚嚇了。”

說完,五尺高的漢子終於抑制不住眼淚,打溼了娃子的後背。

劉氏站起身來,將娃子亦抱入懷中,三人抱頭痛哭起來。

霍知州聽得索然無味,出了內宅,對身後的李山問道:“怎麼回事?事無鉅細的跟本官說清楚?那袁四娘與成大人果然有仇?為何虜走的卻是賣與魏家的娃子?”

李山眼眸一閃,瞬間斂去眸光,將成大人與袁四娘之間的恩恩怨怨盡數說了出來,簡直可以說是血海深仇,對於袁四娘,成大人是害了情人牤牛子人命的仇人;對於成大人,袁四娘是害了兒子臉被劃花的死敵,這個仇怨,是怎麼解也解不開的。

霍知州眼睛再度如貓兒般輕眯了起來,喃喃道:“既然有如此深仇,為何虜走的卻是魏明松,而不是成高呢?”

李山沉吟了半天,不確定的答道:“高少爺與松少爺同一年紀,身量差不多,穿戴差不多,均戴著護額,房間又都抬著,這袁四娘雖說與成大人有仇,她相好的也綁過高少爺,這袁四娘本人卻未曾見過真正的高少爺,許是綁錯了人也說不定。”

綁錯了人?霍知州腦中閃過一道光,身子不由自主的急轉而回,扯開哭得死去活來的劉氏,以及錯愕怔然的成鴻略,將那娃子額頭上的護額一把扯了下來,只見護額之下,隱隱一塊輕輕的月牙型的小而舊的疤痕。

霍知州尷尬的將護額又戴回了娃子額頭上,訕然道:“成兄,令公子的剠傷長得蠻好的,萬幸萬幸。”

成鴻略不滿的看向李山,顯然是嗔責李山將此等家醜說與霍知州聽,諂媚的對著霍知州深施一禮道:“大人,下官只高兒一個親生獨子,自然尋名醫、覓良藥,萬幸幾無大礙,謝大人關切。”

霍知州敷衍的寒喧了兩句,心裡頭卻彷彿有什麼東西堵著,怎麼順也順不過來,卻又不知是什麼原因,總之就是怪怪的感覺,這個魏明松,失蹤的也太過蹊蹺了些,莫不是泯王與魏大人翻臉的事兒,讓魏知行提前知曉了,所以將松兒給送出去了?

霍知州又搖了搖頭,看那劉氏傷心欲絕、尋死覓活的模樣,怕是這娃子真的丟了,而且,就是那袁四娘乾的,到了這心比蛇蠍的女人手裡,這個魏明松,不會有好果子吃了,比落到泯王手裡好不到哪裡去。

霍知州還想問些關於高兒之事,李山卻臉色一紅,急向霍大人告辭,他的爹爹,如今在茅房裡蹲著有半個時辰了,再不去,只怕兩條腿都要蹲斷了。

而李成悅,十萬分擔心的不是自己的雙腿,而是擔心自己的肚子和自己未來的幸福。

先是地趴草,後是海金砂、朱苓、血餘碳,啥好人能要得起這頓折騰。

此時李成悅的肚子,裡面似乎裝著一座滄瀾江、一條月亮河,生生不息,排山倒海,急需找到出口,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如洩了洪的河堤般,同時奔湧而出.......

最讓李成悅想死的心都有的事情是,他又食用了地趴草,這“出口”不完全聽話,最後只能如女人般,老實的蹲著解決人生大事.......

李成悅此時的這個心情,可想而知;李成悅此時的這個悲催,不想也知。

李成悅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親手將自己這個坑爹的兒子李山,全速打回孃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