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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英俊的不明顯

兩個淘氣的男娃子,從最初的箭拔弩張,終於可以平心靜氣坐下來吃飯。

高兒撇著嘴道:“你這孫猴子長得可不受人待見,我這楊戩可英俊得緊,還有四隻眼!!!”

松兒輕哧了一聲,一幅對高兒少見多怪萬分看不起的模樣道:“你只知道二郎神本事大,你知道二郎神和孫大聖最後誰贏了嗎?你知道二郎神劈山救母的事嗎?你知道齊天大聖大鬧天宮的事嗎?你知道.......”

高兒登時來了興致,儼然成了求知若渴的小學生,眼睛冒著星星道:“後來誰贏了,快給我講講,快.......”

松兒頗為自得的坐了下來,不僅給自己夾了一整塊兒的紅燒肉放在嘴裡,還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撇了一眼急如熱鍋上螞蟻的高兒道:“孫猴子醜不醜?”

“不醜,一點兒也不醜,就是英俊得不太明顯......”高兒訕笑著。

“孫大聖本事小不小?”

“不小不小,一點兒也不小,哮天犬險些被打回孃胎了......”

旁邊的李成悅不忍直視,這還是縣令家那個飛揚跋扈的公子爺嗎?怎麼看著像旁邊隔壁的隔壁家的二傻子,人家說什麼是什麼。

而門旁的成縣令則終於鬆下了一口氣,有了這個神忽其神的二郎神在,高兒額頭上、小腹上的傷口,這陰影怕是消除了不少,這殷明月,還真是有其獨道之處,怪不得魏知之對她如此上心。

......

在聽說明月安然回到客棧之時,歡喜的心裡就開始忐忑不安,心中想好了措詞,一旦魏知行懷疑自己,好編得天衣無縫,將自己摘出去。

事情卻出乎了歡喜的想象,魏知行除了剛開始著急找人,找到人後卻是像沒事人一樣,連向她詢問明月為何出去都沒有問,就像殷明月這個人被他遺忘了一般,是生是死與他毫無干係。

歡喜的心裡稍定,也許,主子就是個冷情的人,剛開始的新鮮感、熱度一過,殷明月便變得和其他女子一樣,本就是可有可無之人。亦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泯王妃的到來,成功吸引了主子的視線?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歡喜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只是暗恨那殷明月完好無損的回來,不僅回來了,連松兒那個小崽子也回來了,歡喜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個松兒,明明剛剛六歲,卻要頂著自己小丈夫的名頭,豁害自己的名聲,好生讓人氣惱。

歡喜氣吁吁的鋪好床鋪,氣惱的轉身,魏知行卻如鬼魅般的站在自己身後,一絲聲音也沒有,嚇得她啊呀一聲向後連退,退至床榻邊,被鞋隔一絆,頓時向後傾倒。

魏知行一伸手,一把拉住歡喜的手腕,將要栽倒的歡喜拉了回來,歡喜站定了身子,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如滴了露珠的紅櫻桃,連忙跪倒在地道:“主子息怒,是奴婢唐突了。”

魏知行輕眯了眯眼,淡然道:“不唐突,是本官走得太輕,沒有發出聲音,嚇到你了。”

歡喜連稱不敢,心中不由犯起了狐疑,平日裡主子惜字如金,今天倒是多說了不少字。

魏知行在歡喜身週轉了一圈,每走一步,似走在歡喜的心坎上一般,踩得她魂不守舍,不知主子意欲何為。

在歡喜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的時候,魏知行才在歡喜身前站定,居高臨下道:“歡喜,歡歡喜喜,好喜氣的名字,是為沖喜而起的嗎?”

歡喜先是心中一跳,隨即臉色一白,磕頭到地道:“主子明鑑,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願一輩子都服侍主子,不想做柳家的沖喜的童養媳。”歡喜磕著頭,身前正是魏知行,這一磕就碰觸到了魏知行的馬靴上,那靴子皂面白底,一塵不染。

魏知行如避蛇蠍般的抽回靴子,害得歡喜“當”的一聲磕在了地上,額頭上登時磕青了。

魏知行眼睛一眯,忙上前攙起歡喜,嘴裡嗔責道:“不是就不是,幹嘛動不動就磕頭,我平時對你太壞了嗎?”

歡喜驚得抬眼,眼睛瞬間撞進了魏知行深遂的眼眸中,似要被吸進去似的,立即香頸低垂,羞得耳朵都暈染了淡粉色。

魏知行深深皺了皺眉,隨即鬆開了攙扶歡喜的手,轉換成無比歡快的笑容,將歡喜頭上一隻破烏木釵子摘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隻上好的玉釵,小心的插在歡喜的烏黑的髮髻上,退後一步,賞了賞,又調了調位置,這才嘖嘖嘆道:“這樣漂亮多了。”

歡喜腦子打結般的怔住,眼睛慌亂的不知看向何處,看著地面,卻又忍不住抬頭看向男子;看向男子,又小兔亂撞的轉開眼睛不敢看;想要拿下頭上的釵子,卻又不捨得摘下來......如此的戰戰兢兢,腦袋越來越亂,最後只剩下空白一片了,連跪謝都忘了。

只覺得這定是一個夢,一個小丫鬟只能做夢在想卻很難實現的夢。

歡喜正要退下,卻被魏知行再次叫住,如和煦春風般笑道:“我還想做會兒畫,你幫我調粉子可好?”

歡喜整個人如跌在雲裡霧裡,這些粉子是主子的寶貝,以前的她連碰都不讓碰的。

歡喜暈陶陶的坐直了身子,幫著魏知行開啟五顏六色的顏料罐子,那五彩的顏色,竟似雨後初升的彩虹,在心中綻放五彩斑斕的光環,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