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士越說越激動,不過很快卻又平靜下來,轉頭看向被自己這副樣子嚇得不輕的弟子,沉聲道:“塵兒,還記得我天運宗的宗旨嗎?”
“徒兒記得!”
青衣少年點點頭,接著便朗聲道:“謀算天上運,福澤天下人!”
“很好!”
老修士揉了揉自家徒兒的腦袋,接著隨手一翻,手中頓時多出了一塊金色令牌,上面刻著“天運”二字。
“雖然如今我天運宗就只有你我師徒二人,但這天下修士還是會賣我天運宗一份情面。”
老修士看著手中的天運令微微出神,片刻後便將其交給了自家徒兒,沉聲道:“那妖類既然要渡妖王劫,想必不是普通妖類,為師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我們身為天運一脈,便必須得阻止妖類入主南疆行惡,所以必須得斬殺此妖!
塵兒你且帶著這枚天運令前往上次的書劍坊市,以天運宗少宗主的身份向其中的那些修士求助,務必要趕在此妖渡劫成功前將其誅殺!”
“師父,您別說了,我怎麼聽著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
青衣少年苦著一張臉,不太喜歡聽自己師父這種說話。
“你……孽徒!”
老修士被氣得直瞪眼。
“師父您說您都這麼大的歲數了,幹嘛還去摻和這種涉及族運的大事?讓那所謂的倒懸山大修士們來處理不是更好嗎?
退一萬步講,如果連倒懸山的那些個大修士都不願意摻和此事,您又何必去管?”青衣少年皺眉勸解道。
作為老修士的弟子,他很清楚這一次有多兇險。
“兔崽子,反了你了!”
“剛讓你揹我宗宗旨,這就裝糊塗了?
我們天運宗一脈的弟子就是為了福澤天下人而修行的。
如今妖族即將破局,我等天運修士又怎能袖手旁觀?!”老修士氣得吹鬍子瞪眼。
“可……可是會死啊!”
青衣少年咬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雙眼也紅了。
“傻孩子,天下誰人又能不死?”
“我天運宗一脈就是為了福澤天下人族而修行,焉能眼看著天下萬民蒙受苦難?
若是能夠死在這件事上,為師認為也是值得的!”
老修士緩緩開口,滄桑的臉龐上卻是堆滿了笑容,似是早已看淡了生死。
“天下人的事,由天下人自己去解決便是,為何一定要犧牲掉我們?!”
少年咬牙,不過一句話只是在心裡吶喊,卻不敢真個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