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武緊緊的貼在牆壁上,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他根本無路可退,只有不停的往側面移動。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李勝武一邊緊張的往耿朝忠的方向移動,一邊威脅柳直荀——不知道為什麼,柳直荀雖然沒了一隻腿,但是李勝武卻依然怕的厲害,這就像一種本能,一種老鼠見了耗子的本能。
“你叫啊!你叫的越大聲,我就越開心!”柳直荀依然慢悠悠的向李勝武逼近。
李勝武不由得側頭看向鐵門——他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鐵門和甬道,甬道外五米處應該有兩個守衛,但是當他看過去時,發現守衛竟然不見了!
“是不是守衛不見了?”柳直荀皮笑肉不笑的問。
李勝武竟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緊接著柳直荀繼續不緊不慢的說:
“別擔心,他們只是站在一層的樓梯口上,只要你叫的大聲點,他們還是聽得到的。”
李勝武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已經9月份的天氣,地牢又陰冷潮溼,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冒出那麼多汗。
這時,似乎有一陣腳步聲走過來,李勝武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忍不住張嘴大叫!
然而就在他的嘴張開的一瞬間,一根筷子像閃電一樣插入了他的喉嚨,訂住了他的聲帶,即將發出的聲音像啞了火的子彈一樣,變成了“呃呃”的低鳴。
李勝武抬起手,艱難的伸向了自己的嘴,想要把筷子拔出來。
“我幫你。”柳直荀說罷,筷子又閃電般的從李勝武嘴裡拔出,筷子尖上,一滴鮮血掉落在地上。
李勝武坐倒在牆壁上,捂著嘴,停止了呼吸......
耿朝忠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這已經是紅隊特工第二次在他眼前殺人了,只是這一次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柳直荀是怎麼拿到筷子的。他只能肯定,柳直荀一定是在剛才送飯的那個獄警離去的時候得手的。
“好了,”柳直荀把筷子往李勝武的衣服上抹了抹,單腿一蹬身子一仰,就把李勝武拉到了背對著鐵門的牆壁邊。
“繼續我們的故事。”
柳直荀就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坐在了剛才李勝武所在的位置,繼續講述著這個傳奇般的故事:
“當時神父在監獄呆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城破才離開,我們也趁著城中大亂越獄離開。三天後我們才知道,神父把德國商人價值十萬大洋的債券藏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然後從訊號山跳了下去。滿城的德國商人都在找這筆錢,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舒爾茨就是從那時候起,重新回到了老德國,做起了獄警。他有文化,又無法回到德國,還十分熟悉監獄,很快就在日本人手裡當上了典獄官。不過我很清楚,他不是為了當典獄官才回老德國的。”
說完這段話,柳直荀用嘲諷的眼光看著耿朝忠和張宗元,說道:
“十五年來,有不少人都會尋找各種理由進入老德國,試圖尋找這筆財富,可我卻從來沒有動過心思,因為我很清楚,只要舒爾茨在,財富就在。你們這幫小雜魚在我和舒爾茨眼裡,只是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
“把!”張宗元突然憤怒的站了起來,嘴裡面叫喊出了一個字,但他很快控制住了情緒,慢慢的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