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要搶蕭灑兄的位子?”耿朝忠睜大了眼睛。
“什麼話!”陳恭樹面露不悅之色,“什麼叫搶,香港區的區長都沒定,那是有能者居之,怎能說是搶?”
“失言,失言,小弟失言,”耿朝忠乾笑了數聲,繼續說道:“按照剛才陳老哥的說法,蕭灑去年接近全年都在廣東公幹,情況也熟悉,還策反了陳濟棠手下的幾個師長,按道理,這個位置陳老哥你可不好爭啊!”
“話不是這麼說,”陳恭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他去的是廣州,又不是香港,再說了,他蕭灑只是六期的,我是四期的,論資格,他可排不上號。”
“也對。”耿朝忠點點頭,復興社論資排輩的風氣很濃,黃埔差一期,那就是天壤之別,更何況還差了兩期。
不過,戴老闆這個六期生可是特例。
“天木大哥是老資格的講武堂,現在兼著北平和天津站長,那誰也沒二話,不過他瀟灑憑什麼,前年在東北的時候,還只是天木大哥手下的一個小兵,給他做個華南的站長就不錯了,香港,他也配?”陳恭樹繼續說道。
陳恭樹此話一出,耿朝忠現在看的更清楚了。
王天木是戴雨農手下第一大將,他佔據了北平和天津兩個北方最重要的城市,沒人敢說什麼,餘樂醒資格也老,做上海區長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除了這兩人,特務處就數陳恭樹資格最老了。
但特務處分成幾個小組,王天木一組,餘樂醒二組,蕭灑反而當了三組組長,陳恭樹卻只能排在第四,所以兩人之間一直多有不合,看來陳恭樹這次,是鐵了心要壓蕭灑一頭了。
只不過,他為什麼不去找二組的餘樂醒和五組的趙理君,反而找了自己這個特務處最小的,也是勢力最弱的六組組長?
轉念一想,耿朝忠很快明白,蕭灑是王天木的人,趙理君和餘樂醒關係密切,整個特務處無幫無派孤家寡人的,恐怕也就自己了,陳恭樹想拉同盟,自己反倒成了當仁不讓的選擇!
“方老弟,你是河北常山人吧?”陳恭樹又開口了。
“不錯。”耿朝忠點點頭。
“我是河北寧河的。”陳恭樹微微一笑。
“陳兄不是北平出生的嗎?”耿朝忠一愣。
特務處幾個組長的籍貫,他是瞭解的,以前一直都以為陳恭樹是北平人,沒想到竟然也是河北人!
“我是八歲的時候才去的北平,其實我祖輩一直都是河北寧河的,換句話說,我們還是老鄉。”陳恭樹笑道。
“如此說來,我和陳兄還是親上加親了,哈哈!”耿朝忠也是一樂,連忙給陳恭樹倒了一杯茶。
這陳恭樹以前和自己關係雖然也不錯,但也並不比處裡其它人親密到哪裡。況且,他明知道自己是老鄉,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說,很顯然,自己肯定是體現出了某種價值,才得到了陳恭樹的進一步重視。
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