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後來,血氣滾滾,遮映天空。
這番景象,驚醒了沉睡中的青衣道人。青衣道人瞠目結舌,直呼不可思議,驚訝之餘,對秦血期望,愈深。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
秦血收功。
煮稀飯。
稀飯煮到一半,青衣道人走了出來,手裡託著一個錦盒:“這是三株洞虛草,昨晚煉製的時候,運氣太好,一爐三株都成功了,你吃完早飯,給莫問心送過去!”
秦血伸手接過錦盒,只覺輕飄飄沒有重量。
正納悶時,青衣道人又道:“洞虛草煉製不易,藥效只能維持五個時辰,一旦開啟這盒子,沾染陽氣,便無法封存了。”
“好的,血兒記住了,不見莫問心本人,決不開啟盒子!”秦血牢牢記住青衣道人的話,把錦盒收入懷中,小心放好。
“速去速回,爺爺馬上要外出一趟,最近店裡人多事多,單憑小猴子一人,恐忙不過來!”青衣道人千叮嚀,萬囑咐,然後叫上青雲,一起出了店門。
秦血目送二人離去,從他們離開的方向,可以推測出,青衣道人的目標,應是琉璃山,琉璃宗。
草草喝了兩碗稀飯,秦血跟侯珺夫打了一聲招呼,往莫問心留下的地址,走去。
穿過兩條弄堂,是一片田野。
田野盡頭,有一片山林,山林茂密,地勢較高,可盡觀牛集全貌。莫問心說的地方,就在山林之巔,一座廢棄的風雨廟。
其時尚早,不少人還貪戀清晨的美好時光,躲在被窩中酣睡。
秦血卻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奔跑在田野上,身姿矯健,兔起鶻落,數里距離,倏忽即至。
不久,秦血來到山下。
稍稍打量,選擇了一條偏緩的路。
循跡,登山。
一縷初陽,照射在山林上方。水汽蒸發,白霧瀰漫。
只是這點山霧,對秦血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摸了摸懷裡的錦盒,秦血吸氣,提步,在山霧中徐徐前行。
山色照煙雨,雲深驚飛鳥。
不過半袋煙的功夫,秦血穿過無數碧樹,山崗,來到山頂。
果有一座破舊的風雨廟,藏在眾樹之間。一眼望去,樹深林密,只露一角,在茫茫霧氣中,若隱若現。
走近了,再看。
深山藏廟,青藤上瓦,牆生木苔。
這座風雨廟,已不知經歷幾載春秋?
只因無人照料,年久失修,所幸牆頂都在,還能為過往行人,遮風擋雨。
秦血整了整衣裳,掏出錦盒,放於左手,右手敲門:“有人嗎?我是青衣軒的秦血,我來送洞虛草!”
稍頃,廟內有聲:“請進!”
秦血推門而入,只見莫問心盤腿而坐,目光如炬。
秦血趕緊走上前,把錦盒遞了過去。
莫問心右手虛抓,攝過錦盒,徑自取了兩株洞虛草,沒有一點要起身的意思。
秦血這時,亦藉機看清洞虛草面目,卻是一截怪枝,形狀像草,不由湊過身去,細細觀看。
“你要這個,做甚?”秦血彎腰,奇道。
莫問心表情先是一僵,隨即為秦血的大膽,讚賞。執掌懲戒,刑罰,誰敢跟他套近乎,這般說話?
秦血的動作,何止毛躁,簡直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