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沉默了。
他看著這封信,彷彿是繪梨衣站在他的面前,讓他有種無法面對的感覺。
為什麼繪梨衣在離開前會寫下這樣一封信給自己,難道有些難聽的話不好當面說,現在離開了,把藏在心底的怨憤都寫出來?
源稚生站在原地,人生中第一次出現猶豫。
直到他下定決心。
一把拿過櫻遞來的信,將其拆開。
源稚生覺得,就算是繪梨衣在信裡面罵他,那也是他罪有應得。
看著信上的內容……
源稚生的手不由得顫動起來。
那張向來冷靜的面容似乎是在努力的繃著,但微微顫抖的嘴唇還是洩露了男人心中激動的情緒。
……
晚上九點。
一輛商務賓士停在源氏重工大廈的門外。
小雨淅瀝瀝的下著。
因為前段時間暴雨的緣故,地面上還有很多的積水沒有排盡,只不過已經不影響整體通行。
夜叉負責開車,烏鴉在看到林夜及繪梨衣推著行李走出來的時候,連忙衝上去為兩人將行李放在後備箱,緊接著安排兩人坐到後座的專屬空間,自己則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繪梨衣,我們馬上就要走了,難道不去跟你哥哥告個別嗎?”
商務賓士後座上,林夜看向身邊的女孩。
“不用了,哥哥說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想必是很緊急的事情,別打擾他了,林夜,我們可以走了。”
繪梨衣在小本本上寫道,但林夜還是看到了女孩眼中的失落。
繪梨衣挽起林夜的胳膊,將腦袋輕輕靠在了男孩的肩膀上,看著窗外的濛濛細雨。
林夜輕輕拍了拍繪梨衣的手背,看向車窗外源氏重工的大廳,不由得在心中苦笑道:“象龜啊象龜,你還真是打算做一個縮頭烏龜啊!”
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林夜就幾乎猜出了源稚生心中的想法,所謂的事務繁忙,也只不過就是一個逃避的藉口罷了,說不定對方正在會議室裡喝著悶酒。
林夜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他不可能會強行去改變對方的想法,也只能讓時間來改變這一切了。
就在這淅瀝瀝的小雨中,賓士商務車的引擎啟動,這輛商務車朝著遠處的機場駛去。
而此刻距離繪梨衣的離開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源稚生正好看完了這封信。
男人嘴唇顫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這不由得讓櫻心中觸動起來。
在她心中,源稚生是一個很少表露這種情緒的人,由此可見信裡的內容直擊對方的心靈。
“櫻,把我那輛悍馬開出來。”
“什麼時候?”
“現在立刻馬上,我要去機場送別繪梨衣!”
“哈尹!”
櫻回應。
身形如櫻花般消散。
源稚生則緊緊抓著那封信,眼中淚光閃爍。
繪梨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