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跟初晴兩個人,第一次在自己家裡招待朋友,有一點奇妙的感覺,把人送走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靠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在放晚間新聞。
“算他們還有點良心。”
碗都幫著洗乾淨才走的。
“哪有讓客人洗碗的。”
“沒帶禮物算什麼客人。”季銘嘖了一聲:“我說不用送禮物,他們就真的不送,下回得找個機會找補回來。”
“哈哈。”
季銘轉頭去看初晴的眼睛,長長睫毛撲閃撲閃的的,眼角笑的彎彎,湊過去在那裡親了一下。
“癢。”
“哪裡癢啊?”季銘伸手從衣襬探進去,戳她的癢癢肉:“這裡?”
“別,不要,我有事問你,真的,別鬧。”
“你坐上來講,咱們面對面好講話,乖,不幹嘛,真的,你看她還看著呢。”
說的是播新聞的主播。
大豬蹄子的話,當然是不能信的,就當著主播的面,花開花落了一番——兩人最後躺著,初晴才有空問他今天去國家話劇院的事情。
“我們院裡要排一個戲,獻禮改革開放四十週年,裡頭有三個主角,不同年齡段的。”
“讓你演一個?是不是時間有衝突啊?”
季銘馬上就要去黔陽了,應該是沒有時間參演新話劇的了。
“周姐之前跟我說過,這個角色有人盯上了,加上我也不太稀罕這個,這種劇,一般劇情簡單,表演浮誇,請我去我都不想去,就沒關心過。結果今天周院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想讓我演——實在不行,演就演吧,好歹也是個獻禮片,到時候搞個五個一工程大獎,我說不定明天就能評三級演員了。”季銘突然笑了笑:“結果出門就接到我們一個副院長的電話,說來說去,就是這個角色的問題。”
季銘把初晴攬在懷裡,無意識地揉捏著:“真是詭異,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想走我的路。”
“啊?什麼意思?”
初晴顧不上打他的手。
“你的路?”
“演個重量級的話劇,搞個獎,然後去綜藝節目上刷一下人設,最後我聽他的意思,就該紅了,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
“什麼人啊?”
“葛副院他師傅的孫子,我們學校表演系的,今年才要畢業,跟張成一屆的,叫孫元浩。我覺得,他們肯定很後悔,當初應該去爭取周衝的,說不定現在紅的就是他了。”
“……”
是個人都不敢怎麼想啊。
“那你怎麼說的?”初晴抬頭看他。
“我就……”季銘跟她雙眼對視住,手慢慢往下滑。
初晴不許他再動。
“別鬧,還想不想聽了?”季銘說了她一句。
“……”
誰在鬧。
“反正我就委委屈屈,期期艾艾地說這是周院的意思,我也說不了什麼——結果他還挺誠懇的,說只要我同意,他來運作就行。還說我在影視圈發展,以後如果有用得上院裡的,或者看得上什麼戲,他會彌補的。還說我這麼有實力,孫元浩跟我不會有很多競爭機會的,他也志不在話劇院。”
“說得這麼直白?”
“他一個國話的副院長,在我這也沒有什麼可牛逼的呀,我留在國話,無非是喜歡話劇,可是我要辭掉國話這邊的工作,是一點損失都沒有的——說不定還能有更多時間去演電影呢。哪有那麼多莽子呀,一上來就不可一世地要搶我角色,然後被我反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