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跟白蘿蔔扯了一個上午,故事從白蛇傳講到了睡美人,涵蓋中外,相容幷蓄,初晴開始還能瞪他幾眼,後來已經徹底放棄——白蘿蔔則是經歷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故事轟炸。
聽到最後,小嘴微張,腦子混沌,已經轉不過來了。
中午,楊教授終於來領孩子了。
“季銘也在啊。”
“啊,剛拍完戲回京。”
楊教授把白蘿蔔抱著:“我在微博上看到了,都上熱搜了,呵呵,琅琅,上午跟哥哥姐姐幹嘛啦?”
怎麼又是哥哥姐姐了……
“哥哥給我講故事了,好長好長的一個故事。”
季銘感覺自己聽出來了一點心有餘悸的意味……肯定是錯覺。
“噢?哈哈,什麼故事啊這麼長?”
“講從前有一條白蛇……”
哦,《白蛇傳》。
“他種了一根葫蘆藤……”
好吧,《金剛葫蘆娃》。
“牛魔王給他起名叫紅孩兒……”
《西遊記》?楊教授無奈地看了一眼季銘,季銘憋著笑。
“紅孩兒他媽媽的扇子,跟孫悟空打架的時候掉到人間去了,被一個叫諸葛亮撿到了……火燒赤壁……”
《三國》!
“諸葛亮有個後代叫諸葛警我,拜入了蜀山峨眉玄真子門下……”
《蜀山劍俠傳》,可以。
白蘿蔔後面其實已經只能記得幾個詞兒了,季銘就給他補充一下——他自己胡謅的都複述不完整,磕磕絆絆的又重新編一遍。楊教授看他的眼神,越發無奈,他請季銘跟初晴吃飯,等到吃完,這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才說完。
白蘿蔔聽了第二遍有點熟悉了,越發開心。
把季銘當親人看。
“你這個本事,應該花在編劇本上,”楊教授點了點他:“不過我聽趙成光說,你決定要學一點聲樂了?”
季銘表情一正,點點頭:“對,我考慮了一段時間,反正我現在也還在學校,外頭的工作也受限制。倒不如乘年輕,也趁著這兩年,多學一點東西,藝多不壓身嘛。聲樂的話,從倫敦西區和百老匯的經驗來看,我們國家舞臺劇的發展,應該也是慢慢會從話劇轉向音樂劇的,即便這個過程比較漫長,但至少說後面音樂劇的機會肯定會更多。
我想,雖然現在看上去還是能應付一下,但我畢竟沒有專業的聲樂功底,補一下也好。”
楊教授點點頭,挺認同的:“難得你有這個想法,趙成光在幫你問,我也幫你看看。聲樂的話,央音雖然也可以,但中音呢要更好一點,金鐵麟老師,鄒文琴老師,都是桃李滿天下的大師,能不能成的,問問再說。”
季銘一驚。
他真不知道,趙成光在幫他問中音那幾個超級大牛,這太過了。
“楊教授,我半路出家,恐怕——”
“呵呵,你有什麼好怕的,你這麼大個明星,再說了,趙成光跟王明宗肯定商量過了的,你的水平沒問題的。要是連當他們學生的基礎都沒有,我們也不必要做這些了,要是能成,你就好好學。唉,好歹你爸媽都是做音樂的,你雖然不學器樂,但聲樂能有一些成績,也有些安慰了。”
季銘沉默了一下。
可能無論趙成光還是楊教授,都對他有些特殊的關照之心吧。
“行,那就謝謝您了。”
楊教授拍了拍他肩膀:“這就對了,找老師只是個開始,哪怕金院長的學生也不是個個成才的。”
告別的時候,白蘿蔔依依不捨地跟季銘揮手,還約定下回再給他講故事——季銘也沒什麼故事能講了,他知道的什麼童話典故歷史傳說,都一股腦串起來講完了,下次要講的話,只能原創了。
季銘把初晴的琴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