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是學生戲,所以他要一個一個教,它又是個要去參賽的大戲,所以對主演就格外嚴厲——嘖,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表演,會是什麼表現。
季銘突然有點期待。
果不其然,後面譚子陽、姚成鐸、李瀾……都依次被教做人。
一直到天已經徹底黑透,燈火通明起來,才輪到季銘。
導演和老師們,也都沒有坐著了,有的站著鬆快腿,有的靠著牆看他,任導就乾脆坐在桌子上,一條腿晃著,手時不時敲敲另外一條腿:“季銘,這臺戲能不能成,靠大家,能不能好,靠你,責任重大。”
他說完看了看編劇舒呈,話比較少的舒呈笑了一下:“從劇本創作開始,就對你有很高的要求了,寫這個本子,我們都是把你當成中國最優秀的話劇演員來看的,一個人能夠挑起整副話劇的筋骨,所以任導說的不錯,你的成敗,就是《末代皇帝》的成敗。”
“緊張麼?”任導問季銘。
“朕曾是這廣袤中國的主人,也曾是鬼子的階下之囚,見過風起雲湧的亂世,也,也曾用雙手參與欣欣向榮的建設,”季銘頓了頓,閉了一下眼睛,才半昂起頭來:“朕的一生,我溥儀的一生,就是一個傳奇,呵,看這新世界啊,恐怕再沒有第二個溥儀了,空前也是,絕後也是……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
他輕輕唱了起來,越唱越響……
萬般複雜,皆化成滿面平淡。
這是《尾聲》一幕裡的臺詞。
那個歷經一生傳奇,同昔日王府裡的舊人談起過去,激昂、自傲、悵然、害怕……認命,在短短的一段臺詞裡,彷彿一個調色盤,各種濃墨重彩混進去,最後只有一色烏黑,只是裡頭還透著一點藍,一點紫,一點赤,不仔細看,都看不見了。
任鳴跟唸完這一段的季銘,對視了一會兒,才笑起來。
“好,硬是霸道。”
噗。
哪裡的方言都出來了。
陳老師帶著笑,搖搖頭,任鳴舒呈給季銘加了好大的壓力,然後問他是不是緊張,季銘壓根就不回答,一段臺詞演完,是回答,也是表現。
我演成這樣,需要緊張麼?
果然霸道。
季銘出道以來,周衝固然是最亮眼的角色,但比起來,他在溥儀上的花的時間和經歷是最多的,尤其從《遇仙降》殺青後,他排練的最後,開始使用功德點開掛,不僅迅速恢復到之前的狀態,還立竿見影地開始進步。
到現在,他也想低調,但實力不允許啊!
“可以放心了?那季銘不用演了吧?”王南也湊熱鬧。
任鳴給否了:“不行,要演。”
他想了想,突然狡黠地笑起來:“溥儀3歲登基,6歲遜位,19歲從紫禁城被趕出來。你就演他剛從紫禁城出來的那個時候,舉目四顧,天下皆賊,手無縛雞之力,奈何奈何……”
“準備一分鐘?”
“給你58秒,顯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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