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響麼?”
“應該也沒有,估計會對我客氣點了。”
季銘噢了一聲:“你見過黃勃老師了麼?”
“嗯,見過了呀。”
“我記得黃老師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過,他在沒紅之前啊,在劇組裡,人家也經歷各種小心機,回酒店連車都沒有,只能跟著飯車,味味兒的就就回去了。現在呢,身邊全是好人,全是笑臉,全是各種客氣,不是京城人,也都是‘您您您’的了,車子更別說了,隨時隨地準備著,天差地別的。”
譚子陽默然點頭:“我明白的,沒有什麼不平衡的。”
“不是,我就是說,我沒有經歷過,我頭次到江浙臺去當藝術指導,人家就挺客氣的了,再前頭去國話演《雷雨》,人也都很客氣,導演嘛,就是我周姐,對我也特別好。後來更別說了,我就紅了,站的太高太高,都是季老師季老師,您要什麼,哈哈,所以我就想問問,這種劇組食物鏈底端是一種什麼感覺呀?真的讓你胸中一口鬱氣,恨恨道:莫欺少年窮?”
“……”
原來“咬牙切齒”真的是一個擬聲詞——嘎吱嘎吱。
氣炸了。
“你給我滾,趁早滾,麻溜的滾。”
“原來底端人士都是這種待遇?太慘了吧?”
“……請您——滾。”
季銘把一袋啤酒零食都給了譚子陽,起身拍了拍褲子,瞅瞅後頭沒沾上什麼:“行吧,那你繼續忙著吧。我就在隔壁帶著,啥時候你有時間過來找我,我就不方便過來了。”
這次過來肯定是要上新聞的,如果《外星人》劇組有意壓一壓,說不定探班新聞要放到宣傳期去——這都是情理之中。
林冉說帶車過來接他,結果徐錚要去機場回京,就順路給他送回酒店了。
……
“哎譚哥。”道具助理等譚子陽一回去,就湊過來了。
以前雖然不像他師傅那樣,叫他小譚,但要麼是不叫名字,要麼就叫全名,譚哥——這是第一回,嘖。
“有事兒呀?”
“不是,”助理小小聲兒的,眼睛亮亮的:“哎,就是我聊了一下,發現你跟季銘是同班同學啊?對吧?你們都是中戲三年級表演專業的,而且你們是不是都演了《末代皇帝》的話劇?”
得,看來是到選角那邊,連他簡歷都翻過一遍了,真是為了八卦可以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鬥力。
“是呀,怎麼了?”
“你們關係不太好啊?要不怎麼沒讓他幫你找兩個好角色啊,找個偶像劇、古裝劇什麼的,演個男二男三,也比到這裡跑龍套容易紅呀。”聲音更低了,充滿了探索八卦的意味。
譚子陽心裡搖搖頭:“幾十個同學,他幫的過來麼?你以為娛樂圈是他開的?再說了,你同學能幫你什麼呀?”
“我不是沒有這麼牛的同學麼?他私下人怎麼樣?是不是沒有電視上那麼正經啊?才20歲,又少年一夜成名,不可能像他外頭的人設一樣吧,都說他是個戲痴了,還說他這麼紅了還買不起房子,我真不信,不是真的吧?你給說說,放心吧,我不會傳出去的。”
助理可能覺得譚子陽年輕,嘴巴不牢,一個勁兒想要套出點東西來,至於是為了在交際中多提供幾條內幕,還是直接乾脆地賣給狗仔,就不知道了,兩種情況,都多。
譚子陽又不是蠢的,季銘成名以來,作為他的室友、同事,以他為突破口的,其實真的有不少了,他也都練出來了。
“你覺得不是真的愛表演,他能有現在這麼強?兩個白玉蘭白拿了?國家話劇院特招白來的?隔壁《流浪地球》主演,天上掉下來的?《雷雨》《末代皇帝》哪一部不是大戲?韓鴻吳壁霞能認他當師弟?你看一個人,就得看別人怎麼對他是不是?再說了,你看我,他的同學,天天給他一起上課的,要是他沒料,我不得嫉妒啊?”
小助理狐疑了:“那他還真是個娛樂圈標兵了?”
“至少得是省級的,搞不好就是國家級。”
“……好嘛。”助理眼珠子咕嚕了一下:“那你剛才是不是跟他見面去了?肯定是把,看看這些,喝了點?關係看來是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