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什麼呢?”
齊西看著眼前沉思著的季銘,心裡還是有些感慨的,最早他們合作《演員》的時候,季銘純粹以對錶演的認識,當然還有自己的表演實力,讓當時的齊西和塗嵩巖刮目相看。然而再等到他們在《遇仙降》劇組相遇的時候,季銘已然是當紅明星,甚至還能幫她介紹電影機會了,她就覺得這個小孩走得太快了,可是又覺得沒什麼不合理的。
直到今天,他們在企鵝影視年度影視大會的現場,一起走《遇仙降》紅毯的時候,轟鳴般的尖叫,恍惚讓齊西想到在拍攝電影的那個侗寨,當山歌響起,萬籟俱寂。此時當尖叫聲轟然,她竟也感受到一種單一聲音下的寂靜來,哪怕它衝破雲霄。
大勢已成。
季銘想了一下這個的還願任務,感覺像是個終身型的任務,但錦鯉並沒有亮起新的金鱗——目前他有兩片金鱗,一片是“前程無限”的許願,一片是“愛情永恆”的祝福,新來的還願任務,可能跟第二片有些重合,所以沒有激發出新的金鱗來。
“哦,沒什麼,姐最近忙啥呢。”
“演戲唄,雖然不怎麼哄,但戲還是有的演的。”齊西好笑地看著季銘。
“羨慕。”
“啊?”
“唉,你看看我,演完《地球》,都沒有新戲了,又得回到舞臺上去辛苦。”
齊西翻了個標準的白眼,這話說的,忒欠了。誰不知道啊,現在娛樂圈最難拿檔期的,不就是季銘了。一眾中堅演員、頂級流量、擔綱花旦,都還得往後靠。
一則是需求大,季銘這個年紀,這個條件,絕大部分IP向的電視劇都適合,比如劉然現在在拍的《九州縹緲錄》,雖然沒找他,但他也絕對是適合的,再比如易千跟雷大頭合作的《長安十二時辰》,雷大頭還問過他一嘴,倒也不是劇組方面的意見,但他婉拒之後,也就沒有必要再往上走程式了。
二一個就是季銘實在是挑,而且挑的毫無標準,你根本也不知道他想演什麼,《遇仙降》原來叫《阿浪的遠方》,編輯也是名不見經傳的,誰知道季銘是看中它哪裡了,最後愣是讓喜田組局,說動了文晏來接手,據說兩度合作的京城文化,也有意承擔國內外發行工作,眼瞅著就是今年藝術片中的一朵奇葩了。
坊間傳言,季銘是看上了《遇仙降》的氣質——氣質是個什麼鬼?
一個劇本的氣質,太玄乎了。
這些搞藝術的,就是神神叨叨的,假神叨還不怕,關鍵季銘是真神叨,他真是謝絕了多少更有賣相,更被看好的作品,去演了這麼一部風光宣傳片,後來又去接了一部國產科幻片。
這口味,實在是別具一格。
奇葩的很。
季銘跟齊西聊了幾句,今天現場人太多了,也不好就站在這裡聊天,楊如意都使了好幾個眼色了。有人看這邊看了好幾眼,是想來跟季銘聊兩句,也有季銘要去拜訪的,比如滬上這一塊的主管負責人,來了好些,再比如知名導演、監製也來了小二十位,縱然季銘不缺戲,但事兒不是那麼幹的,成事不容易,壞事卻很簡單。
你不需要別人幫你成事,也得防著別人壞你的事——娛樂圈比的,與其說是朋友誰更多,不如說敵人誰更少。
比如褚柏峰這一次,要不是季銘和喜田傾力整他,弄得沸反盈天,壓力巨大,陶虹婧未必蒙的住他,按照一些既有經驗劇本,他無非是減產,轉幕後,低調行事,但總結一下,還是舞照跳,馬照跑。
何至於現在,楊偉申跟他只剩下沒公開撕破臉,陶虹婧讓他人財兩失,練海成、龍城影業,更是恨他一個洞。喜田和季銘,卻還未必會忘掉他——更別說網友了,已經將他P到出軌隊大電影的領銜主演名單上。
季銘跟齊西示意了一下,由楊如意領著——楊如意現在也是圈內一號人物了,坐擁季銘這麼一座山頭。
“陶虹婧和林庭妃剛才發微博錘了褚柏峰,算是給他釘死了。”
“嗯。”季銘微笑著和同行們示意:“知道了。”
“我們也得到了訊息,他們夫妻的共同財產,基本上都歸了陶虹婧,褚柏峰沒留下多少,但是後續可能會產生的賠償,都是由他個人來承擔,據說楊偉申也簽字背書了——看著好像還挺男人的。”楊如意作為經紀人,當然也關注楊偉申:“這一把錘下來,楊偉申恐怕真要賠出去幾千萬,傷筋動骨,還得有幾場官司要打,就是不知道《通天劫》要怎麼弄了。”
季銘笑了笑,錦鯉的“人財兩失”究竟是怎麼實現的,他是想象不出來,只是單純猜測,應該不會是讓褚柏峰的精神境界突然大幅拔高,這個太不現實。那剩下的原因——呵,陶虹婧不簡單啊。
“行了,留個心眼給他就是了,公司那邊多關注《通天劫》,讓中影和京城文化多出力——一頭大象倒下,得養活多少食腐者。”季銘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鬆開。
不知道倉皇如喪家之犬的褚柏峰,以後會不會在各種碰壁、嘲諷中,變得“敏感、自卑、內向”——據說這是單親孩子應該有的樣子呢。
嘖。
“這位是原來電視劇司的……”
季銘乖巧的一比:“您好,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