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的畢業演奏會在音樂學生圈,還是相當受矚目的。
畢竟大佬齊聚,還有男朋友季銘加持。
怪話不少。
“人家手段高啊,早早兒投資了潛力股,現在可不是到收穫的時刻了?呂思清收學生是那麼隨意的?沒有呂思清,斯特恩、梅紐因,她能拿獎?”
不過噴他的人更多。
“我怎麼就聞到那麼酸的老醋味?不對,應該是多年不洗的老太婆裹腳布,噁心。”
“初晴跟季銘結識的時候,季銘還沒有出名好不好?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旺夫?”
“我講句實在的,以初晴的人品才貌,找季銘真不一定是多好的選擇,你能想象自己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有一個億的中外粉絲麼?不說別的,全世界各地,黑的白的黃的,有毛的沒毛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天天都在YY你家老公……我的天哪。”
——“怎麼有點發熱呢?身體。”
——“可能是發@騷,哦,發燒了。”
古典音樂圈很矛盾的,一方面有藝術鄙視鏈存在,對流行明星不是那麼看得上。另一方面又羨慕的很,人家賺得多受關注也多。所以在初晴的爭論裡頭,也飽含這種矛盾的情感——而且因為季銘本身比較特殊,更加劇了這種矛盾感。他雖然是流行明星,但透過自己不懈的努力,從鄙視鏈的下游,一個愛豆,已經爬到了中上游,一名話劇和電影藝術家,而且他的成就量級,也足以抹掉那些可笑的差距。
說季銘吧腰桿不硬。
噴初晴吧又是自己人。
這幫人好好糾結了一通。
但不管如何,這場畢業音樂會之後,初晴也即將告別自己的本科生涯——她不會在央音繼續深造。
“老師希望我能去德國學習幾年。”
送尹寧回去之後,初晴跟季銘坐在他們那個小吧檯上,一人一杯茶,說出了未來的計劃。這計劃就像個小炸彈一樣,放在他們之間,當他們離開學校之後,季銘可以想見會變得更加忙碌,而初晴則必然要去世界各地追求自己的提高。
真正的挑戰剛剛來臨。
“我說給我一年時間考慮一下,”初晴輕輕嗅了一下毛尖的清香:“老師同意了,這一年裡我應該會有機會跟國內的幾個愛樂樂團合作,留在京城的時間未必那麼多。”
“試一下?”
“對。”
季銘笑了起來:“那如果覺得距離和相處時間會危及我們的關係呢?”
“那我就不去德國。”
堅定的像一個戰士。
季銘沉默了一會兒,擁過她的臉,手在她的長髮上輕輕拂過:“好,那就給我們一年時間。”
他沒有試圖去勸解,說著說服什麼,感情的事情,總是拖泥帶水的,一次兩次三次,講的再多,都未必能有真正的作用。以初晴目前的情況,她留在國內跟著呂大師再學一年,然後去德國接受系統性的小提琴德式傳統洗禮,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安排。
一年……或許會有新的可能啊。
……
《默》的剪輯室。
“我有點要接觸重大機密的感覺,”文化廣場的張總,習慣性恭維了一下季銘:“我可能是最先看到這部電影的觀眾?”
“當然不是,何況電影還沒有剪輯完成。”愛麗絲剪的很暴躁,不復平日的溫和:“而且你是需要看一些舞蹈的片段。”
被一個老外懟了!
季銘忍著笑,看張潔自然而然地轉而去恭維愛麗絲:“您看著就是我想象中那種特別純粹的電影藝術家模樣,我們差不多年齡,但您的成就和藝術造詣,真是讓我望塵莫及。”
愛麗絲如果打得過一隻資深舔狗。
分分鐘火氣就消掉了,還相談甚歡。
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