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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1章 開心的鑼鼓

——“才22歲呀他,果然還是搞音樂劇去吧,退休太可惜了。”

《默》上映之後的熱度,是很多人都不曾想到的——尤其威尼斯組委會,簡直樂壞了。《小丑》作為好萊塢漫改片,大受歡迎之下,可以說一洗威尼斯跪在好萊塢腳下的指責。而《默》作為亞洲藝術電影,三大的基本盤之一,同樣引發山呼海嘯般的好評,足堪力證威尼斯在好萊塢之外依然寶刀不老,能夠發掘出最優秀的作品來。

在這種奇妙的心情裡,《默》也是獲得了很多電影節官方的支援——比如他們的釋出會行程,採訪安排,組委會都大開方便之門,而且主動給不太關心亞洲片的一些媒體發邀請函,力求營造出五洲四洋,共慶佳節的喜慶場面來。

鑼鼓敲起來,敲起來……

敲的季銘頭昏腦脹,釋出會上大家用的大多是英文——但各種各樣的口音,簡直像個英語博物館。季銘也是這一刻才意識到,儘管英語是世界語言,但區別也太多了,島國和棒國就不說了,還有印度的媒體,都是出了名的難聽懂,甚至連澳洲英語也不是那麼“標準”,可能做電影的有不少兼職的,比不上新聞線。

“我覺得全場我的英語是最好的。”季銘跟洛瓦赫導演嘀咕,愛麗絲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除了口音,問題當然也非常多。

你覺得你能拿影帝麼?我覺得也沒有用啊。

你覺得你跟傑昆誰的表現更好?我是看他的電影長大的……

你跟愛麗絲·洛瓦赫的合作是劍指威尼斯麼?如果你是在說義大利電影人在威尼斯擁有特權,我覺得你可能要擔心能不能順利走出這個廳,小心一點。我反正對評委們和組委會的公正報以十二分的信任和敬佩。我跟愛麗絲的合作,也完全基於我們對這個作品擁有驚人一致的藝術感知,我為這一次合作感到極之榮幸。

當然還有很多電影本身的探討,以及延伸出來的一些社會問題,比如你關注了瀕死之人的絕望想象,是不是說明你反對安樂死?當然,還有更深刻的,來自一位法國記者,提了個哲學問題。

“您認為哪怕人無法有任何行為、語言、表情等等,而他的精神依然能夠獨立、豐富而鮮活的生存著是麼?您對生存意義的理解是什麼樣的呢?”

OMG,買它!

季銘揉了揉眉心,感覺自己的知識還是很有限:“你的問題讓我對我自己的電影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我幾乎要在它面前感到自慚形穢了,謝謝!”

滿場大笑。

季銘跟著笑了一會兒,才說道:“至於生存是不是需要基於向外界表達什麼而存在,我覺得這其實是個很自我的選擇,包括怎麼理解‘表達’這個動作,也見仁見智。呃,所以我是不是說了等於沒說?”

繼續大笑。

現場的氣氛,果然歡快極了。

釋出會的時間比原定要長很多,以至於他們幾乎就錯過了《蘭心大劇院》的首映——最後紅毯都沒有走成,因為總不能開完釋出會就直接上紅毯,中間換裝什麼的來不及了,索性就沒走,而是直接進場看電影。

《蘭心大劇院》的卡司很強,鞏立上一部算是電影的作品,應該是和陳道名合作的《歸來》,《三打白骨精》肯定不算。導演樓燁,毫無疑問是最有態度的華語導演之一了,此外,一眾亞歐美演員,也為這段傳奇故事的演繹增加了許多期待。

季銘就坐在樓導邊上。

“還以為你來不及了呢。”

“差一點。”季銘隔著樓燁,和鞏立以及她的老外先生打了招呼,“一點也不準時他們。”

樓燁笑了一下,什麼跟什麼。

“大受歡迎啊。”

“你這個口氣,我總覺得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特看不上這種沸反盈天?”季銘調侃他,如果二十年前,樓燁被封殺之前,可能會。但現在的他,不會了。

電影竟然是個黑白片子,和《默》快節奏增加可看性背道而馳,《蘭心》是個觀看門檻非常高的電影,資訊量龐大而混沌,鏡頭虛實難測,實驗性質濃郁,或許說是個很成熟的實驗——儘管如此,季銘在看完之後,還是享受到一種獨屬於電影創作者的酣暢。

我怎麼想我就怎麼拍,我怎麼想我就怎麼剪,你們看到的,就是我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