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周衝。
嘖。
在京城人民藝術劇院說季銘是最好的周衝,田一河的小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了——《雷雨》是人藝的鎮店之寶,哪怕國話打破常規排了一版,但在國內話劇觀眾那裡,提及《雷雨》,想到的仍然是人藝,且必然是人藝。
這跟某一版的好壞其實關係都不大,而是數十年來形成的一個品牌——天下賣烤鴨的何其多,為什麼只有油滋滋的全聚德,獨佔京城烤鴨的鰲頭?一樣的道理。
季銘看了一眼濮中昕,他老神在在,看不出什麼來。
跟這種把戲演老了的演員待一塊,就是這一點不好,看不出他們想的是什麼,隨時都可以入戲啊。
“田老師這麼崇拜我的麼?”
崇拜……你個鬼。
“哎呀,要是早知道,我一定早點來看望您,”季銘煞有介事地砸吧了一下嘴:“您怎麼不說呀?我還以為您有心結呢,畢竟原本我是給您當備選的,誰知道後來我還有幸參加首演,您,呵呵,獲得了來人藝演戲這麼好的機會。您心裡有點不舒服,都是人之常情,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您居然是這麼一位虛懷若谷,德藝雙馨的老師,一點也不介意,還能這麼公平公正地看待我的表演,佩服,太佩服您了。”
宋怡站在邊上,真的是想笑。
季銘這一嘴半拉子京片,用起軟刀子來,也是相當厲害啊,跟一出大戲似的,又損又可樂——偏偏田一河都還是說不出什麼來,句句都是好話,都是實在話,都是真心話啊。
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孫倩也是心裡嘀咕,幸好自己剛才沒去招惹他。
田一河確實難受,他只是想要讓季銘離人藝遠點,他正在努力想要調進人藝來呢——人藝的人才招收有兩類,一類是應屆生,一類就是成名演員。田一河老皮老臉,離應屆生已經有很多年了,所以只能走後一條路,但他又不夠有說服力,名氣和作品都是。不過這一次朋友幫忙,他能夠參演《駱駝祥子》,就是一個千金不賣的良機。
他就覺得季銘身上帶煞,專門剋制他的,想挑撥一下季銘跟人藝的關係,讓他離遠點。
就被季銘給堵在那裡了。
崇拜?
還是公平公正地崇拜?
如果張成在這裡,一定會跟他說,按照成功學理論——不要在一個坑上糾纏,不然會一直摔,摔到爬不起來。可惜,田一河沒有學習過成功學,這會兒意難平之下,脫口而出:
“是啊,季老師的能力我是很敬佩的。那剛才我演的這一段,不知道能不能請季老師指點指點?當然,如果你不太熟悉,只專注於《雷雨》,那就算了,也不能為難你,畢竟你還年輕。”
哦豁。
將軍!
季銘怎麼走——走車,反將。
“好啊!《駱駝祥子》我一直很喜歡的,平時也常看常讀,田老師的表現是很好的,當然還些微一點瑕疵,我幫你參謀參謀。”季銘完全Oj^BK,他正好有一個還願任務還沒完成。
將《駱駝祥子》的祥子達至大師級。
其實水準上,他自認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公開的表演機會去完成任務——之前他都有點忘了,最近想起來一頭冷汗,生怕又出了懲戒任務。所以即便今天沒有機會,季銘也可能會找一個上課,或者別的機會把任務給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