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老人情緒明顯有些失控，再也忍不住抱著兒子的遺像痛哭起來。

“可憐我的兒子，年紀輕輕就走了。老天爺為什麼不懲罰懲罰惡人，偏偏要來折磨窮苦人……”

看到老人痛哭的一幕，喬可兒心裡莫名堵得慌，就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壓抑又心酸。

老人坐在冰涼的地上，哭訴道:“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老伯，你先起來。”喬可兒趕緊將他扶起來，老人年齡大了身體不好，地上溼氣重容易生病。

老人養的黑狗似乎很通人性，乖乖的蜷縮在他腳邊，時不時用頭碰碰老人的手，好像在安慰他一樣。

“人死不能復生，您也要注意身體啊……”喬可兒手機錢包全都不見了，這裡離市中心很遠。“老伯，你住在哪裡？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老人抬手擦了擦眼淚，蒼老的臉上佈滿皺紋。“我住在城北的巷子裡，離這裡好遠的，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沒事兒，正好也順路。”

老人破舊的鞋底全是黃泥，褲腿也被泥水打溼。這裡離市中心有一百多公里，看樣子……老人應該是揹著這麼多東西走過來的。

……

離開廢棄工廠的大樓，老人養的黑狗突然狂吠了幾聲，一頭鑽進雜草叢裡。

“小黑，快回來~”

黑狗像是沒有聽到老人的話，一直狂吠著往前跑。

“奇怪，小黑平時很聽話，一叫它就會回來的。今天怎麼回事兒……”老人又朝著黑狗的方向喊了兩聲。“小黑，回來。”

“小黑是不是發現什麼東西了？”喬可兒覺得不太對勁，前面全是雜草路不太好走，老人行動不便就讓他留在原地。“老伯，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們過去看看。”

周圍突然起風了，潮溼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泥土混著樹木的味道。

黑狗消失在黑暗中，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面上，重疊的樹影莫名有些詭異。

喬可兒抬手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總覺得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心裡毛毛的。

“那個……還是你走前面吧，我在後面保護你！”喬可兒縮了縮脖子，趕緊躲到歷言淵身後。

“保護我？”歷言淵低頭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已經把恐懼兩個字寫到臉上了，還說要保護他。

“不用太感動，保護弱小是應該的。”喬可兒推了推他的手臂，底氣明顯不足。“快走吧，我斷後……”

歷言淵勾了勾唇角，沒有拆穿她。

走了幾步，歷言淵突然停下腳步。喬可兒緊張兮兮的看著周圍，沒有注意到……一頭撞到他結實的後背上。

“嘶……”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抱怨道:“你幹嘛突然停下？我的……”

喬可兒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轉身一把握住她的手。歷言淵身上的溫度雖然很低，被他牽著卻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心裡很踏實。

“汪、汪、汪……”前方樹林裡傳來小黑的叫聲，它像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