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涵冷哼了一聲,其中夾雜了些許無奈,笑著說道:“小女生果然還是小女生,其實這樣的男人做男朋友並不好,他對誰都很溫柔,那你怎麼知道你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呢,這樣的人就好比是中央空調,你們聽過這個詞吧,他可以暖一屋子的人,而不是單單隻有你一個。”
“嘭”的一聲,南遙覺得心臟突然崩裂了一下,這句話似曾相識,沒錯,文文曾經和她說過同樣的話。
接著一涵將頭髮捋到耳後,看著南遙繼續說道:“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姑娘你可長點心吧,他話說的很清楚,那已經是赤裸裸的拒絕了,他不是不想談戀愛,只是不想和你談戀愛,你到底在臆想什麼?”
聽到這句話,南遙的瞳孔迅速收縮,她的心臟“咯噔”一下,一盆寒冷刺骨的涼水就這樣將她從頭澆到腳,凍得她的牙齒在不住地打顫,那一刻,她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小米見狀,不客氣地反擊道:“一涵姐,你這話是不是說的有點過了,你又不瞭解加侖,你怎麼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聽小米這樣問,一涵姐差點氣到暈過去,她翻了個白眼,說了句“無可救藥”就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一涵離開後,小米趕緊安慰南遙道:“遙遙,你別聽她瞎說,加侖絕對不是不想和你談戀愛,你人漂亮又好,他有什麼理由拒絕你,他是真的暫時沒有那個心情而已。”
南遙站起來搖搖頭,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扔掉拖鞋,坐到床上,抱住自己的雙腿,將頭抵到膝蓋上。雖然她覺得一涵姐說的話很有道理,但她就是不想相信,她不相信加侖無情拒絕了她,她總願相信對方是真的暫時沒有談戀愛的心情,他可能還是忘不掉他的前女友而已,他需要的是時間。
見南遙回房間了,小米氣呼呼地去敲了一涵的門。進去後,她生氣地說道:“你根本不懂加侖對南遙意味著什麼,她偷偷暗戀了他十年,從初中到高中,又到大學,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表白,你卻毫不留情地潑了她一盆冷水。”
“可是你不覺得給她空妄的希望才是對她最殘忍的嗎?你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小米驚慌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的眼淚水奪眶而出,“那怎麼辦,我不想遙遙難過,你知道嗎,加侖是她整個青春期的回憶,承載了她無數的幻想,那種純粹的喜歡,不行,不能這樣,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幫助遙遙?”
一涵過來搭住小米的肩膀,耐心地說道:“你要是真想幫她,就不要繼續助長她對加侖的期待,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那個男的回的那段資訊已經無情地拒絕遙遙了,幫她意識到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說到這,一涵姐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又無奈地繼續說道:“算了,這種事如果當事人無法下定決心,我們說再多也是白搭,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小米離開後,一涵站在陽臺處忍不住拿了根菸抽了起來,吐出來的煙霧向窗臺那靠攏,被風席捲到遠方。她的整張臉陷在煙霧中,與城市的霓虹燈混在一起,看不清真實的樣子。
南遙的心情一涵怎麼可能不懂,那種自欺欺人說到底是對自己的安慰,不想承認現實的殘酷,不想承認對方的無情,然後獨自陷入自己的臆想之中,最後被傷的體無完膚才肯罷休。女人自欺欺人以及倔強起來真的比什麼都可怕。
對面房間裡的南遙獨自糾結了好久,她下床從抽屜裡拿出自己以前上學時記的日記,裡面承載了她和加侖所有的回憶,其實他們倆說過的話很少,但南遙就是喜歡他,無可救藥地喜歡,沒有理由。
她知道自己也許在自欺欺人,但是隻要對方還是單身,她就篤定自己有希望,哪怕是一次次的失望都沒能讓她害怕到放棄對方。這份執著很無力,無力到除了當事人別人都覺得她是個傻子,但她不在乎。
一涵的話南遙又何嘗不懂呢,自己又不是十七八懵懂的姑娘,但是她就是不願意剝開衣服去觸碰那滿是刺的仙人掌,她願意活在期待中,因為對於她來說,可怕的不是加侖不喜歡她,而是她對加侖不再有期待。
不知不覺都已經快十點了,南遙正準備合上日記本上床睡覺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聲音很大,好像在砸門一樣。
三人同時從房間出來了,對這莫名其妙的敲門聲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涵大膽地過去開了門,隨後一個怒氣衝衝地男人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