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修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說道:“熱壞了吧,趕緊進去吧。”
霎時,一涵只覺自己的臉滾燙滾燙,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她一下子懵圈了,腦子裡一片空白,糟了,這大概就是心動的感覺。
而此時,錦瑟正站在門前,剛好瞧到了這一幕,她頭微微下低,眼神中充滿惡意,下嘴唇一撇,一個冷笑充斥著整張臉。安宇站在不遠處喂漢堡喝水,不經意間瞥到了,心底一涼。
漢堡是安宇養的一隻拉布拉多,聰明、溫順、聽話,但是錦瑟並不喜歡這條狗,甚至是很嫌惡的那種,所以通常漢堡都是待在外面的狗籠裡,只有安宇在家的時候才會把它牽到屋裡去。
漢堡非常通人事,它彷彿知道錦瑟不喜歡它,每次並不會湊上前去討沒趣,都是遠遠地對她搖著尾巴示好。
這時安宇轉身看向門外的一涵,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女人”便去解開漢堡的狗鏈子,將它帶到有空調的室內涼爽一會。
一涵媽和一涵爸緊趕慢趕也到了門口,這時錦瑟連忙走了過去,拉住一涵媽的手好一陣親熱。安清修則客氣的和一涵爸打著招呼,驕陽似火的天氣省卻了不少的寒暄,五人邊說話邊朝室內走去。
進門後,三人驚奇地發現桌子上已經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一涵媽禁不住感嘆道:“錦瑟,這都是你做的吧,一直好你這口,都說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必須先拴住他的胃,就你這手藝,還不得把你家老安栓的死死的。”
聽到這話,錦瑟和安清修兩人鬨堂大笑,一旁的一涵卻撅著嘴巴,咬了咬下嘴唇,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做飯嗎,本姑娘也會。”
“一涵在小聲說什麼呢?”錦瑟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那種眼神,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一涵體會得到,那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較量。
“啊,呵呵,沒什麼,覺得錦瑟阿姨很厲害,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一涵邊回答邊投去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但是心裡卻暗暗地不屑於對方的廚藝,她現在就是要打敗錦瑟,然後光明正大地成為安清修的伴侶,這是她的終極目標。
這時安宇從屋裡出來了,一涵媽見到安宇一陣猛誇,還不忘眼睛瞟著一涵,彷彿在說:“閨女,眼光不錯啊,這小夥媽覺得也不錯。”面對一涵媽的誇獎,安宇也只是禮貌地笑了笑。
安宇家的餐桌是那種長橢圓形的,安清修已經坐在了主人的位置,然後一涵爸坐在了他右手邊的上席,平常都是錦瑟坐在左手邊的那個位置,但是今天一涵若無其事地直接坐在了錦瑟平常的座位。
見到此景,錦瑟先是愣了一下,細微的動作被一涵媽看在了眼裡,她忙打圓場佯裝呵斥一涵道:“一涵,那是你錦瑟阿姨平常坐的位置,你快過來,坐媽旁邊來。”
“我不,我就要坐這。”說完一涵嘴巴一撅,給錦瑟投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沒事,就讓她坐那吧,今天我跟你坐一起,剛好可以鬧鬧磕。”錦瑟一臉假笑地說道。
聽到這話,一涵媽無比尷尬地乾笑了兩聲,說了句“不懂事”後便坐了下來,親熱地將錦瑟拉到了自己的旁邊坐下。
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她心裡也免不了嘀咕,自己的女兒雖說嬌慣,有著大小姐的脾氣,但是在外面一向懂事有教養,今日為何要當著她這麼多人的面讓自己出糗?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難道說是為了給未來的婆婆一個下馬威?一涵媽只能這樣猜測道。
大家坐定之後,一涵趕緊給安清修倒了酒,又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果汁,然後甜兮兮地說道:“安叔叔,我以果汁代酒,這杯敬你,感謝你那天幫了我的大忙,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說。”說完一涵一口氣將果汁喝完了。
一涵媽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忍不住嗔怪道:“你看你這孩子,你安叔叔哪有什麼地方用的到你啊,在哪學的官場話。”
“唉,那可說不定哦,說不定哪天就需要了呢,比如心靈上的慰......”
“媽,給我裝碗飯。”安宇直接打斷了錦瑟的話。
“你這孩子,吃飯不會自己去裝啊,今天抽的什麼風,要我給你去裝。”錦瑟見自己的話被打斷,心裡不免窩著火氣,她怒視了安宇一眼。
場面一度有點尷尬,一涵媽忙打圓場說自己去幫安宇裝,錦瑟急忙攔住她,然後不情不願地去廚房裡給安宇乘了一碗飯出來。
一涵完全無視這邊的尷尬,依舊笑嘻嘻地和安清修聊著天,還時不時給他夾菜。一涵爸坐在她的對面頗感尷尬,但又不好說什麼。
不遠處的一涵媽將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心思敏感的她此時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完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