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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病情加重

錦瑟坐在沙發上看書,是東野圭吾的《解憂雜貨鋪》。剛好看到這一句:心,一旦離開了,就再不會回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往往不是因為某些具體的原因而斷絕。不,即使表面上有某種原因,其實是因為彼此的心已經不在一起了,事後才牽強附會地找這些藉口。因為,如果彼此的心沒有分開,當發生可能會導致彼此關係斷絕的事態時,某一方就會主動修復。之所以沒有人注重修復,就是因為彼此的心已經不在一起了。就好像眼看著船要沉了,仍然在一旁袖手旁觀。

是啊,錦瑟忍不住附和道,人走了,還能回來,但是心走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她接著看下去,又看到這麼一段話,覺得甚好。

如果說,來找我諮詢煩惱的人是迷路的羔羊,通常他們手裡都有地圖,或是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

但我相信你不屬於任何一種情況,你的地圖是一張白紙,所以,即使想決定目的地,也不知道路在哪裡。

地圖是白紙當然很傷腦筋,任何人都會不知所措。

但是,不妨換一個角度思考,正因為是白紙,所以可以畫任何地圖,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你很自由,充滿了無限可能。這是很棒的事,我衷心祈禱你可以相信自己,無悔地燃燒自己的人生。

看到這段話,錦瑟感覺雜貨鋪的老爺爺彷彿就是在跟她說的一樣,她人生的地圖可不就是一張白紙嗎?如今這張白紙也要到頭了,地圖雖然還沒畫好,但是錦瑟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她微微欠身,想換個姿勢,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僵硬,心裡咯噔一下,這時,張媽剛好過來提醒她不是要去醫院嗎。

錦瑟說了句“知道了”便示意張媽繼續忙去,她緩了一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雙腿,隨後費力地站起來。

看向門外,天氣陰沉沉的,好像有場大雨隨時要來,風吹的玻璃直哆嗦。錦瑟輕微嘆了口氣,拿起包,玄關處換鞋時,她先是拿了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

剛套上腳,意識到現在的她穿高跟鞋已經不合適了,便趕緊脫了,換了一雙平底的黑色平底鞋。

陸師傅早就從公司回來在門口等著了,錦瑟上車後,陸師傅提醒道:“夫人,要下雨了,記得帶傘了嗎?”

“嗯,已經帶著了。”

“那就好,直接去醫院嗎?”陸師傅再次確認道。

錦瑟“嗯”了一聲後就不再說話,她看向窗外,夏天已經快要過去了,秋天正在來的路上。

烏雲密佈的天空死氣騰騰地壓在大地之上,翻卷著的雲朵一層層地累積著,陰天氣壓很低,錦瑟感覺胸口處有口悶氣散發不出來。

陸師傅儘量將車開的慢一點,防止顛簸或者急剎車給錦瑟增加不適,還好醫院的新區離家不遠,大概十五分鐘吧,他們到了目的地。

下車的時候錦瑟對陸師傅說道:“陸師傅,你先去公司吧,我待會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就好。”

“那樣真的沒關係嗎夫人,要不我還是在這等一下您吧。”

“沒關係的,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可能還會見個朋友,你先回去。”

“好吧。”陸師傅應允後就將車直接停在了醫院門口,錦瑟下車後,他便將車開走了。

錦瑟望了一眼車離去的方向,手裡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轉過身朝著醫院走去。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錦瑟手裡緊緊攥著各種化驗單、CT片。那一刻,她是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的天都要塌了,醫生的話久久環繞在她的耳旁。

“癌細胞又轉移擴散了,照這樣下去,你可能只有三個月不到的生命了,住院吧,保守治療。”

錦瑟當場拒絕了,醫生無奈地搖搖頭,給她開了點藥。

坐在醫院長廊的座椅上,錦瑟失神地發著呆,病情加重不得不讓她提前開始自己的計劃。況且,時間的不夠導致之前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必須重新想一個,但是這麼短的時間裡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達成自己所設立的所有目標。

三個月,要在三個月的時間裡做到讓安清修對自己心存愧疚,永遠忘不了自己,還得讓他和一涵反目成仇。有點天荒夜談,但是必須得做……

“啊”,一陣疼痛打斷了錦瑟的思路,有個行色匆匆的男人經過的時候突然踩到了她的腳。

錦瑟生氣地皺了皺眉頭,對方趕緊道歉,突然,對方仔細打量了一下錦瑟,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安董事長的夫人吧?”

聽到這話,錦瑟吃驚地看了對方一眼,疑惑地反問道:“你認識我?”

對方一看自己沒認錯人,立馬喜笑顏開,他轉過來坐到了錦瑟旁邊的椅子上,解釋道:“我叫劉元,叫我小劉就行,我是個退伍軍人,前一段時間在你們公司做保安,前不久辭職了。每次也只是隔著老遠看你經過大廈門口,剛還以為自己認錯了,沒想到我這眼力還可以。”

“那為什麼辭職呢?公司給的待遇不好?”

提到這個問題,小劉忍不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家壯壯生病了,我辭職照顧他,我是個沒用的爸爸,連醫藥費都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