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涵敢離家出走也是因為她剛簽約不久的那家公司給她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當她翻包無意中看到了那把鑰匙時,她就知道自己有地方可去。
站到小區的門口,一涵抬頭看了一眼,默默地數了一下樓層,鎖定16樓。剛好卡在樓的中間處,可想而知這棟樓有多高。
深吸了一口氣,沒錯,她沒有提前告訴寧寧自己要過來,想給她個驚喜。公司已經提前將鑰匙給她們了,將箱子重重放下之後,竊喜著將鑰匙插入鎖孔裡,隨著“嘭”的一聲,門裂開了一條縫,一涵眯著眼睛笑著輕輕推開,然後躡手躡腳地將行李箱搬進來。
她聽到臥室的方向傳來寧寧的笑聲,小聲嘀咕道:“這隻懶蟲,竟然都這個點了還沒起,鐵定是窩在床上追劇了,追的肯定還是那個誰的劇。”她邊說邊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隨著“刺啦”一聲門被開啟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裸露著上半身,而且女的此時正在拉他的皮帶。三人惶恐地看著彼此,男生說了句“操”後不急不慢地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T恤套了上去。
“啊…….”後知後覺地一涵這才反應過來,尖叫著離開臥室,跑到客廳去了。
茶几旁,三人圍坐成圈,一涵撫了一下胸口,平靜之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是誰?”
寧寧還想喝口水再回答的,一涵給她投過去一記火藥味十足的眼神,嚇得寧寧趕緊放下手裡的水杯。唯唯諾諾地回答道:“餘現,南哥剛籤的新人。”
聽到這話,一涵“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氣沖沖地說道:“你這是作死,不是要出道嗎,這時候搞這個……”說到這,一涵突然看到了餘現尷尬而又生氣的表情,便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寧寧愧疚地過來拉住一涵的手,道歉道:“對不起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倆不是那種關係,只是一時衝動而已。還有,你可能不知道,南哥已經將他收納到我們樂隊了,架子鼓哦。”
“什麼?”一涵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了,緊接著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去考試的那天,我們預計八月一號出道,樂隊的名字都想好了,看來,我們親愛的主唱小姐還被矇在鼓裡呢。”餘現翹著二郎腿嘲諷道。
這時候一涵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餘現,兩條大長腿搭拉在沙發扶手上,染了一頭奶奶灰,白皙的面板,高挺的鼻樑,薄而紅潤的嘴唇,此時正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她臉騰的一下紅至了耳朵根,支支吾吾地別過臉去,扯開話題問道:“樂隊名字是什麼?”
“Blue Sky。”
藍天,一涵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回想起之前南哥問她樂隊名字的事,藍天,是她最嚮往的地方,澄澈深遠,像是夢境邊緣,令人神往。
一旁的寧寧這時才注意到一涵是拖著行李箱過來的,一頭霧水的她忍不住問道:“你這是要出遠門?”
一句話將一涵的神拉了回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趕忙解釋道:“我離家出走了,要提前來公司宿舍住了。”
“你不住學校的研究生宿舍?”
“不住,住那不方便,還有門禁什麼的。”一涵重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回答道。
餘現來回擺著自己的大長腿,抬起修長白嫩的手指撐住腦門,慢悠悠地說道:“我倒是對主唱小姐為何離家出走很感興趣。”說完還不忘給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時候一涵才發現對方竟然有迷人的酒窩。
該死,一涵在心裡咒罵了一句,斜睨了他一眼後並不打算回答。直接站起來去看了房間,公司給他們樂隊五個人準備了兩個套房,還是隔壁,一套兩居室,是她和寧寧住的。另外一套三居室是給吉他手、貝斯手以及架子鼓的。
這邊是高檔小區,物業跟治安還是很有保障的。一涵站在房門口打量著自己的房間,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準備拿行李箱時突然撞上了一道厚實的“牆”,還帶著菸草的氣息。
“撞疼了沒有?”說著餘現揉了揉一涵的腦門,她一把開啟他的手,翻著白眼氣吼吼地說道:“請注意你的身份。”
“我沒有什麼身份,都說是你誤會了,我和寧寧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且我們倆並沒有發生什麼。”
聽到這話,一涵吃驚的心臟“咯噔”一下,她冷哼了一聲,雙手環抱,“那你們這算什麼,炮友?”
餘現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無奈地搖搖頭,隨即岔開話題,“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
“想當小三,被父母趕出來了。”一涵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哦,有意思,你想當誰的小三?”
“一個有婦之夫的唄,你廢話怎麼這麼多,閃一邊去,別擋著老孃收拾東西。”
餘現側了一下身體,讓開道,意猶未盡地繼續說道:“你剛不是還譴責寧寧和我的事嗎,你要知道,如果你執意那樣做,後果可比我們的要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