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陰風襲來的時候,南遙明顯感覺到背後殺氣騰騰,她僵硬著脖子努力讓自己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安宇正環抱著胳膊一臉黑線的站在身後。火然文
客廳裡,安宇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南遙低著頭站在前面,雙手交叉放置前面。漢堡屁股坐在地上,前面兩條腿撐著,耷拉著腦袋,頭都快縮到胸膛裡去了,委屈的嘴巴撇著,時不時“嗷嗚嗚”地聲叫一句。
“解釋一下。”
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嚇得南遙和漢堡一哆嗦,一人一狗對視了一眼。
“是我,是我教唆漢堡那麼做的,跟它沒關係。”南遙吸了一下鼻子,大義凜然地回答道。
要說狗能聽懂人話吧,又不現實,明明很多時候只能意會一些簡單的指令,經常犯蠢,但你要說它聽不懂人話,也不現實,精起來的時候智商堪比人類。
而此時,漢堡正屬於後者,它似乎聽懂了南遙話的意思,一副不能讓別人替自己背鍋的神情,迅速竄到南遙面前擋著,也不勾著頭了,直接把臉仰的老高,用鼻孔對著安宇。
彷彿在說:“鏟屎的,都是我乾的,什麼懲罰都衝著我來。”
它這副樣子倒讓後面的南遙忍俊不禁,沒控制住一下子笑出了聲,安宇假裝咳嗽了兩聲,南遙立馬收回笑容。
“快去做早飯吧。”
說完安宇就起身去了樓梯那邊,剛跑完步回來,準備去衝個澡。
南遙立馬站正,大聲回了句“是”後就向廚房奔去,漢堡笑嘻嘻地跟在她的身後,一同去了廚房。
走在樓梯上的安宇忍不住嘴角上揚,他知道自己再不上去釋放一下自己的咬肌,就要被憋死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家裡那隻死狗這麼快就知道護著南遙了,這胳膊肘到底算不算往外拐呢?餘現那傢伙認識它幾年了,漢堡也不曾讓他親近一下。
進入廚房,南遙先是打量了一下,鍋碗瓢盆都有,但她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心裡想著,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一個廚房都抵得上我臥室大了。但是早飯該給他做些什麼呢?南遙犯起了愁。
正在她抓耳撓腮的時候,突然看到切菜板下壓著一張紙,南遙疑惑地將它抽了出來,驚奇地發現上面竟列著安宇平常愛吃的東西。
“火腿三明治,煎蛋,蔬菜沙拉,牛奶……”
南遙聲唸叨著,她慶幸這些都不難,火腿三明治,只要把煎好的火腿夾到吐司裡,再倒上番茄醬應該就可以了。蔬菜沙拉就更容易了,洗好後用沙拉醬或者千島醬拌一下就好。
穿上圍裙,戴上護袖,先不管飯做的如何,南遙覺得裝備得要齊全。
拿出粗壯的火腿,南遙糾結到底要切成什麼形狀,圓片狀?橢圓形?條狀?一時拿不住主意,她大喊道:“漢堡,漢堡,過來。”
聽到呼喊聲,漢堡邁著歡快的步子跑了過來,到了南遙跟前,不停地舔她,還作勢要往她的身上跳。
南遙切下薄薄的一片火腿給它,然後蹲下來笑嘻嘻地摸著狗頭,聲問道:“漢堡,你主人平常吃火腿三明治的時候裡面的火腿都是什麼形狀的啊?圓形?橢圓?還是條狀的,老實說我很少吃三明治,我早飯都喜歡吃中式的。”
漢堡只顧吃那片薄薄的火腿,吃完意猶未盡,不停地流著哈喇子,一臉期待地看著南遙,完全無視對方問的問題。
“你問它,你覺得它會回答你嗎?”
頭頂前方突然響起安宇的聲音,嚇得南遙“啪”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撇撇嘴,費力地站起來後拍拍屁股。
瞄一眼倚在門框上的安宇,穿著一件灰藍色的寬鬆恤,一條淺灰色的運動褲,脖子上掛著一條淺藍色毛巾,剛吹的半乾的頭髮張揚地垂在額前。
“撲通撲通”,少女的心臟此時像是陝北那邊敲打的鼓聲,“嘭”,“嘭”……南遙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她在想,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安宇原來長得這麼好看,難怪是大學時期的校草,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早點發現?
周圍的空氣好像一下子變成了粉紅色,南遙目不轉睛地盯著安宇,心猿意馬。
但對方被她突如其來的注視搞得很不自在,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徑直走了進來,冷冷地說道:“你先出去吧,等你做完飯,我恐怕都餓死了。”
“哦。”
他的一句話,如同一盆冰水從南遙的頭頂澆到了腳底,剛那束熱騰騰,悸動不已的心臟上的火苗立馬被澆滅了。
哎,南遙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她這次算是看明白了,安宇是在和自己置氣,就是挑戰她的極限唄。
本來還想撂攤子走人,本著老孃不伺候的一股勁乾脆利落地離開這裡的,但好死不活地看到了剛剛的畫面,簡稱“美男子倚門框圖”,南遙一點都捨不得走。
那天早上的場景再次進入了她的腦海中,她算是徹底絕望了,無論對方怎麼冷臉相對,她都要死皮賴臉地待在這。
南遙和漢堡被趕出廚房後就一起回到狗窩那坐著,自從錦瑟去世以後,漢堡的地位直線上升,它現在已經可以大搖大擺地在家裡逛了,窩也挪了進來。想到剛剛美味的火腿,口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在廚房裡熟練操作的安宇,再次忍不住嘴角上揚,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像今天如此幸福過。
經過廚房門口他偷瞄了一眼客廳那邊,看到南遙正坐在狗窩上摸著漢堡的頭,一個人不知道在那碎碎念什麼。忍不住想大聲笑出來,“刺溜刺溜”的油炸聲提醒他鍋裡還炸著火腿和煎蛋,他趕緊回到鍋旁邊。
另一邊,南遙輕輕扯住漢堡的耳朵,聲唸叨:“你個蠢狗,剛剛都怪你,不然我才不會被安宇瞧不起呢,不就是切火腿嘛,我當然會,管他圓形,橢圓形還是長條形,就算是菱形我也能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