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北京,待的時間比較長,過了四五天他們才回來。ranena`對於中途寧寧退出錄製的事,餘現和南遙都心知肚明,只有鹿森沒往那個層面想。
一涵早上醒的時候,起身看了一眼,安清修已經出去了。床上收拾的很乾淨,不僅疊了被子,連床單都撫平了。
輕微的“刺啦”一聲,門開了一個小縫,安清修探進來半個腦袋,“咦,你已經醒啦?”說著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給你買了早餐,你先洗漱,洗漱完吃點東西,然後收拾收拾我們就出院回家……”
“回家?”一涵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的話,她兩隻眼睛裡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她住院的這幾天,安清修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令她動容,但這不代表之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發生過的事情可以忘卻,但是心底的傷痛是磨平不了的。而且,一涵心裡很明白,就算她過的了自己那關,她爸媽那關也過不了。曾經,為了安清修,她已經和父母鬧掰過一次了,不想因為他,再鬧掰一次。
安清修看著她的眼睛,溫聲回道:“對,回家。”
“呵!”一涵輕蔑地笑了一聲,當然,這不是她心裡的真實感覺,她也很想緊緊抱住對方,告訴他:“好啊,我們回家,回我們的家。”但她不能夠。
以前她覺得,只要互相喜歡,其他什麼都不重要,現在發現不是這個樣子。也切實體會到別人嘴裡說的“作”是什麼意思。
很多時候不是因為“作”,而是因為有很多無可奈何。那些“無可奈何”逼迫人去做一些口是心非的事。
安清修走過來抓住她的胳膊,隨即上移,捧住對方的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聽到這話,一涵的瞳孔迅速收縮,她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對方的胳膊,咬了咬下嘴唇,垂下眼眸,鼻子一酸,眼淚水掉了出來。
“你哭什麼,不能哭,還有傷口呢,不能感染了。”安清修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我現在變醜了,像是個醜八怪一樣,你不介意嗎?”
安清修捧住她的後腦勺,湊近對方,碰了一下鼻尖,輕聲回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我知道,我過去做了很可惡的事情,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是希望你可以給我個機會,下半生好好照顧你。”
“我也想,可是不能夠,我爸媽……”
“這個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吧。”說著安清修將一涵攬進自己的懷裡,一涵擔心的事他早就考慮到了,也想好了對策。
趴在對方肩膀上的一涵此時泣不成聲,她不是因為感動,而是惱怒自己的無能。
說好的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來著的,說好的不輕易原諒對方來著的,最後,就因為對方沒日沒夜地照顧自己一星期就被打動了?
一涵想反抗掙扎一下,但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那份氣力了,事已至此,她徹底放棄抵抗了。既然心裡還愛著對方,還捨不得對方,何不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撞了開來,鹿森和南遙推推搡搡地擠了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時,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鹿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結結巴巴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沒有沒有。”說著一涵趕緊鬆開
了安清修,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特別心虛地看了一眼她們。
“我先去辦理出院手續,你們聊。”安清修藉機離開了這裡。
門關上的那一刻,一涵低下頭,不敢看她們的眼睛,她怕她們覺得她特別作,特別賤,明明對方已經傷她那麼深了,還要回頭。怕她們說她好了傷疤忘了疼,自作自受。怕她們……
“一涵姐!”
南遙叫了她一聲,打斷了她的遐想,她走過去拉住一涵的胳膊,憋紅臉,鼓足勇氣說道:“以後要好好幸福下去。”
啊?
一涵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們倆,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南遙會說出這樣的話。鹿森走過來,狠狠地點了點頭。
“你們,你們?”
南遙和鹿森相視一笑,同時過去抱住了對方。
“謝謝你們!”
南遙拍了拍她的後背,笑著回道:“謝什麼,只要你覺得好,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援你的。”
“嗯。”
鬆開以後,鹿森輕輕幫一涵拭掉眼淚水,眯著眼睛看著對方,賊兮兮地說道:“以後你可是南遙的婆婆了,哈哈哈哈哈,想起來我就莫名覺得好笑。”
聽到這話,南遙給她投來一記死亡蔑視眼,忍不住反擊道:“你幸災樂禍什麼,你可不要忘了,餘現喊安叔叔也是叫叔叔的,你還不得一樣乖乖叫聲嬸子。”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一涵,她拉住鹿森的胳膊,一臉驚喜地說道:“我聽清修說你搬去餘現家住了是嗎,天吶,突然步入豪宅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