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子夜恨恨地握緊了方向盤,她所期待的結果是惡搞一下對方,從而逼他離開上海,滾回他原來的城市去。燃文說raa`
但如今這般局面,顯然不是她想要的,如果易俊真的為此走上了那條路,再發生點什麼。光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不行!
“刺”的一下,子夜發動了引擎,朝著前方奔去……
ky姐打了電話給那個富婆,對方表示今天白天沒時間,約易俊晚上九點在“龍一”大酒店見面。
聽到這話,易俊連忙擺擺手,跟ky姐吐槽道:“姐,不能啊,我現在身無分文,回頭再叫我付房費,那我豈不是要慫死。今天早上結完酒店的賬,我已經一貧如洗了。”
“噗嗤”一聲,ky姐笑了起來,她擺擺手,哭笑不得地回道:“你放心,許姐不會讓你出錢的,那個酒店是她自己的,怎麼會讓你掏錢付房費。”
易俊舒了一口氣,這時,ky姐起身站了起來,囑咐道:“晚上好好表現,如果你能得許姐的歡心,那五萬塊錢我就不要了。”
易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總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許姐定不是個普通人物,如果自己真的能讓對方開心,ky姐從她那裡得到的,可就不僅僅是五萬塊錢了。
ky姐前腳剛離開,子夜後腳就到了,她氣沖沖地站到易俊的面前,問道:“ky姐呢?”
“已經離開了。”易俊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經心地回道。
“啪”的一聲,子夜重重拍了下桌子,坐到對面後,服務員過來禮貌地問道:“請問您喝點什麼?”
“白開水就好。”子夜頭也不抬地回道,她現在兩隻眼睛緊緊盯著易俊,恨不能將對方看透。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知道許姐是什麼人嗎?”
子夜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自己都很震驚,擱平常的她,這關她什麼事啊,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
“我不在乎她是什麼人,我知道你來找我的意思,雖然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畢竟是你們帶我過去的,後來又擅自離開,留我一人在那。你心裡有些許愧疚,要我說,你收起你那點同情心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易俊看著對方的眼睛,冷靜地回道。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桌肚底下的一隻腳也跟著抖動。
子夜低下頭,這時候服務員遞過來一杯水,她說了句“謝謝”便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襯衫後背都汗溼了,解開領口的第二個釦子,讓自己涼快一些。
“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易俊笑了笑,撓了撓頭,肯定地回道:“知道,其實你不用勸我的。我想通了,我這個人就是怕窮,說白了,我過夠了那種窮嗖嗖的日子。不要說aj了,就連普通的運動鞋,我每個月都要咬咬牙才能買一雙。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懂的,也體會不到。”
“看來你已經心意已決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你自己選的路,希望你將來跪著也要走完。”子夜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易俊也是在剛不久才下定的決心,本來他還有些許猶豫,但最後還是敗給了貧窮。在金錢面前,尊嚴就是屁話。
“好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這件事,你和雯雯說了嗎?”
子夜搖搖頭。
“很好,那我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和她說。其實我能感覺的出來,雯雯沒有那麼喜歡我。準確的說,她可能一點都不喜歡我。但這已經無所謂了,我和她已經結束了。”易俊乞求般地說道。
子夜能理解對方的這種想法,隨即點了點頭。易俊離開後,她沒有急著回去,坐在原地思索了一會。
本來她還想堅持一下的,但對方的那句“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懂的”深深刺激到了她。她懂,她比誰都懂。
但這不能成為墮落的藉口!
子夜知道易俊是沒救了,這次的事情剛好成了他墮落的藉口。他內心深處根本沒想著用其他方法去解決這件事,為了錢,他想的,就是舍掉自己的尊嚴。
意識到這點,子夜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為自己的多管閒事覺得好笑。隨即起身,離開了這裡。
出了店門,易俊才意識到未來自己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本來住的就是公司的房子。現在都已經離職了,又怎麼還好意思繼續住下去。好在人事那邊的同事說可以寬限幾天,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回到住處,眼鏡男已經回來了,易俊吃驚地問道:“今天你怎麼提前下班了?”
“我請了假,不是,易俊,你到底怎麼回事?跟誰頂嘴不好非要跟那個老巫婆頂,這下好了,丟了飯碗。上海這個魔都,雖說遍地都是機會,但想真正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很難。不過也沒關係,慢慢來。對了,公司要是趕你走了,在你沒找到房子之前,可以在我這擠擠。只要不佔用他們的房間應該是可以的。”眼鏡男喋喋不休道。
易俊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謝謝”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現在什麼話也不想多說,什麼人也不想見。
眼鏡男跟了過去,但還沒來得及進去就吃了個閉門羹。他能理解易俊,但他其實更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鏡男決定去找雯雯,好在他之前存了對方的號碼。
一個電話撥過去時,雯雯正在準備參加漫展的衣服,“喂,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