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遙愣了一下,她看著前方的加侖,咬咬牙,還是推著箱子繼續往前走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豆大的眼淚珠子順著安宇的臉頰掉落,他不明白,短短的三天時間為何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他攥緊了包裡的盒子,那是他要求婚用的戒指,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沒有做好任何準備。
此時此刻,他突然後悔自己剛剛是不是把話說重了,他明明想告訴對方的是自己可以等她。
如果可以,安宇真想嚎啕大哭一場,但在這裡,無聲的眼淚水訴說著心中的苦悶。他望著南遙離開的背影,心裡縱有萬分委屈與苦悶,也只撇撇嘴,拭掉眼淚,轉身離開……
坐到飛機上,南遙戴上眼罩後,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水猶如奔騰的江河,她拿出紙巾不停地擦拭,一旁的加侖看到了,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
突發的狀況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坐等著喝南遙和安宇喜酒的大家哪能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回到上海的安宇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了三天,所有人都不見。
正在片場拍戲的餘現聽說這件事後,趕緊跟導演組請了一天假。去安宇家之前,他買了滷菜和拎了一大袋子的啤酒。
站到房門口,踢了一下門,怒吼道:“混蛋,開門,是我。”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安宇懶洋洋地起身過來開了門,餘現吹了吹口哨,將
漢堡召喚了過來,一同進了房間裡。
他以為會看到邋遢不堪的對方,但事實顯然讓他失望了,安宇收拾的很好。穿著一件長袖衛衣,一條運動褲,頭髮很清爽,鬍子剃得很乾淨。
“我還以為你死在裡面了呢!”餘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忍不住吐槽道。
“關上門。”安宇只叮囑了這麼一句就轉身回了沙發上窩著。
餘現嗤笑了一聲,將門關好後徑直走到了窗戶處,將手裡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拉什麼窗簾,壓抑死了。”說著,“啪”的一聲將窗簾拉了開來。
今天的夕陽很美,斑駁的光影透過玻璃灑進屋裡,照到安宇的腿上。漢堡好像知道主人並不怎麼開心,耷拉著腦袋,沒有像往常那樣撲過來,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腳下趴著。
安宇失神地盯著自己的腳,沒有說話。
餘現嘴角上揚,輕聲笑了笑,拿出一罐啤酒扔給了對方。
“啪”的一聲,安宇接得很準,他拿過來,“刺啦”一聲擰開,“不一起喝嗎?”
聽到這話,餘現將桌子搬過來,嬉皮笑臉地回道:“當然一起。”
他搬過一個凳子坐下,陽光剛好打到他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嘴唇微微開啟,突然說道:“我們去看看安爺爺吧,自從他去世後我們倆都沒去看過他。”
“嗯?”
聽到這話,安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他轉過腦袋,氤氳的光灑到他額前的碎髮上,“好啊。”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找你爺爺,這一點一直沒變。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去那的場景嗎?”餘現拿起酒館罐子,撞了一下對方的,喝了一口後問道。
安宇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拎住啤酒罐,搖了搖回道:“記得,你去了後各種嫌棄。嫌棄我爺爺家的廚房髒,廁所髒,結果吃晚飯的時候誰也沒有你吃的多。”
“那是因為安爺爺做的飯好吃。哎,這麼一說,好懷念啊,你怎麼就沒得到安爺爺廚藝的真傳呢?”餘現一臉可惜地說道。
安宇站起來,推開了陽臺的拉門,看著不遠處的山坡,打趣道:“你不是得了他老人家的真傳嗎。”
聽到這話,餘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跟著站起來去了陽臺上,雙手撐住護欄,瞄了對方一眼,突然轉換了話題,問道:“我聽說安叔準備把公司交給你管,他要帶著一涵環球旅遊去了。”
“想得美,我拼死拼活賺錢,他們倒好,要在外面逍遙快活。”安宇佯裝不快地回道。
餘現轉過來,兩隻胳膊肘搭在陽臺上撐住自己,嗤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敢提南遙的事,怕戳到對方的心坎上,但他其實又很想說。
鹿森告訴他,南遙去了美國以後就換了手機號碼,再也聯絡不上對方了。餘現拿不準這件事安宇知不知道,但他也不預備問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汪汪”,漢堡突然叫了兩聲,將餘現從失神狀態中拉回來。
安宇朝著它招了招手,漢堡突然咧嘴笑了,搖著尾巴笑呵呵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