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氣質不凡的男人的出現,林菀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重生的事對她衝擊太大,應付張嘎子已是焦頭爛額,借例假糊弄過去,撐死也就一週的時間。
一週後要怎麼辦?
林菀回到院裡,沒點煤油燈,抹黑開啟堂屋的門,悄悄閃進去,悄悄爬上床。張嘎子睡得很熟。她窩在一個角落,生怕和張嘎子有肢體接觸。
沒辦法,這三間大堂屋只有這一張床,只能睡這兒。
林菀今兒個也累跟著幹了一天的活,累極了,睡夢中一會夢到了自己變成了一隻鳥,卻被兩隻手扯住了翅膀,動彈不得,一會又是張嘎子那張臉,蕩著憨笑望她。
第二天一早,林菀還沒醒來,迷迷糊糊感覺有隻粗糙寬大的手摸上她的額頭,反應了好幾秒鐘,她倉皇坐起。
一陣暈眩。
“媳婦兒,你發燒了。”
林菀的身體瞬間崩緊,下意識掀起被單往身上看,衣物完好,又趕快拉過被單重新蓋上。
這時,林菀才感到渾身痠痛:“我這是怎麼了?”
“尋摸著應該是發燒了,村裡有衛生室嗎?”張嘎子起身披上衣服問道。
林菀嗓子也痛,想了想,回他:“有的,在村口道路西側,有個大牌子,到那就看到了。”
話音剛落,張嘎子臉都沒洗就急叱白咧跑出去。
林菀渾身沒力氣,見屋裡剩她一個人,才重新放鬆躺回去。
約莫十來分鐘後,張嘎子回來了,還帶回了退燒藥。
林菀看了藥盒,是安乃近。她聽苗文麗女士說過,她從小到大發燒,林菀姥姥給吃的都是這藥,但後來發現這藥毒副作用大,等到林菀出生後,基本上不用安乃近了,林菀記得那一世用的最多的是布洛芬或者對乙醯氨基酚。
有什麼辦法,這個小山村估計沒有第二種藥可選。
張嘎子端來一碗水,林菀就著水把藥吃下。
張嘎子順勢拿過被子,“蓋上,發發汗。”
林菀無奈,雖知道這發汗屬無稽之談,但沒拒絕,小心翼翼捏著被腳從他手裡接過來。
“別管我了,今天阿爸說要磨刀,還要搓繩子,明天就要割麥了,你去幫忙吧。”
而且,最重要的,他在家她哪裡能安心休息,盼他趕快出去。
張嘎子有些猶豫,可是農活不等人,耽誤了麥收也不行,又看林菀衝他揮手,示意他離開,只能悶聲道:“我中午飯時回來看你。”
見林菀點頭,張嘎子才轉身離開。
張嘎子趕到唐富貴家的院子裡,把林菀發燒的事說了,沈霞就以為這新姑爺夜裡沒少折騰閨女,話裡就藏不住火氣:“自己的媳婦不知道心疼,沒吃飯呢吧?哼!我得去瞧瞧!”
唐富貴看新姑爺一臉尬尷,啐道:“哎,你個死老婆子,瞎說啥呢。”
沈霞不理唐富貴,扭著水桶腰,準備去看看。她特意熬的一碗小米粥又用精白麵做的熱乎乎的菜盒子,就是因為昨天看林菀胃口不好,沈霞心疼閨女,起大早做的。
“媽,你咋來了?”林菀靠著床背問道。
沈霞嗔怪道:“你是我的親閨女,病了我不來誰來啊,傻姑娘。”
林菀虛弱地笑了笑,吃了藥,汗發了,暢快許多,又吃了沈霞送來的早飯,還算清爽合口,胃裡舒服了,人也感覺好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