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挺了過來,可闔家心有餘悸。
沈嫿聽的雲裡霧裡,轉頭控訴沈雉。
“那阿兄呢,你許久不歸家了!都沒人陪我放紙鳶了。”
“你當我在學院快活呢?放紙鳶,何不尋二妹沈墜?”
沈嫿不高興了。
“她是庶女,慣來小家子氣。嫡庶有別,我才不要尋她一同玩樂。”
沈墜又不是嫡親的妹妹,沈雉自然不關心,不過,他語氣變得嚴肅。
“她雖木訥了些,到底是自家妹妹。”
“你倒能耐!全然不把自個兒身子當回事!竟故意著涼!當我捨不得罰你?漾漾,你如今七歲了,該懂事了。”
沈嫿愣了幾秒。
“這是同我講道理嗎?”
不等沈雉點頭,她暈乎乎的皺眉。仰頭不解去看他。
“兄長為何覺著,漾漾是講道理的人?”
是啊,沈家嫡女沈嫿,是出了名難纏又驕縱的女娘。
她順風順水,被寵的沒吃過半點苦頭,沈雉和沈淳氏雙雙遇難身隕,沈巍大病一場後,對她愈發縱容。
就連後娶了沈薛氏,也不曾虧待她半分。
直到……
夢境裡,兄長的臉被取代。
畫面一轉,是沈瞿精打細算的暗光浮動的眸子。
他微微俯下身子,一手捏住地上沈嫿的下頜。稍稍用力,沈嫿死死咬住唇,倔強的不發半點痛吟。
沈瞿卻像是得了趣,沒有半點忌諱,指腹揉捏著女子蒼白的唇。嗓音連帶著想只冰冷吐著芯子的蛇。
“漾漾,你合該聽話些。”
“你該慶幸,我同二叔仁慈,不計較你今日出逃一事。這世上已無人為你出頭了。什麼豐州沈家繡坊之女,你如今只是個仰人鼻息的小可憐。”
沈嫿儼然還不敢相信,沈族老竟然同這些人是一夥的。
“沈瞿,你放開我,你會遭報應的。”
沈瞿遺憾的看著她那張足夠讓人情動的臉。
雖呈病態,卻又多了副楚楚可憐。
若不是州判點名要沈嫿,他真想藏起來,找一間陰暗的屋子將她鎖起來,戴上精緻打造的腳鐐。
這樣,便能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了。
他輕嘆一聲。
“漾漾,你真是哪哪兒都出落到我心坎裡了。”
‘轟隆’一聲巨響,屋外雷聲整耳欲聾。閃電劃破天際,一剎那間照亮了沈嫿驚恐卻又無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