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面無表情。
姬霍努力去回想,恍然。
他很氣憤!
“是了,我記得當年他每月都要去醉玉樓親自買香膏,只挑最貴的買,月月從不落下。”
“我還誇他大方,順便問了一句是為了討好哪家小娘子。”
姬霍陰陽怪氣:“他告訴我,是給他家貓買的。”
“我也是服了,那香膏昂貴異常,說是原料難得,又加了西域那邊的香料。醉玉樓每月也就賣上三瓶,他倒好一人全拿了!也不勻我一瓶。”
“為此,我娘一次也沒搶上。沒法拿他出氣,轉眼便又給我爹遞了棍子,說崔韞如何孝順,每月要給其阿孃和阿嫂買香膏不說,還要給那隻貓買!”
高啊!
好手段!
害的他負了一身傷。還不敢說崔韞是為了給貓買,順便給家人帶的!
說了無人會信,也許又要捱上一頓揍。
崔韞背脊筆直,他扯了扯嘴角,疏離卻又端方自持。說的話無情卻又冷靜。
“聯姻之事豈是兒戲?一旦出了差池,七皇子能獨善其中?這場親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與其如此,不如拿捏著皇上存的絲絲愧疚,將好處徹底拿在手裡。”
“該喝的酒喝了,該發的瘋也發了,回府歇下睡上一睡,差不多也行了。”
姬霍:……你真是有毒!
都這樣了,還能想著好處!
崔韞:“即清,送世子回府。”
姬霍靠著椅子:“欸,我就不走,我氣死你。”
崔韞淡漠的看他一眼,毫無被激怒之意。
“那世子就一人待著吧。”
他看向姬紇:“能走嗎?”
姬紇去看崔韞,男子身上的官服還未脫,顯然藉著晌午歇息的時辰特地從大理寺趕來的。
“……怕是不太能。”
然後,姬霍就看見姬紇歪歪斜斜被即清扶著走了。
姬霍:……
姬紇就這麼走了???
崔韞就真的不管他了?
“喂!”
崔韞衝姬霍微微一笑。
“告辭了。世子繼續。”
姬霍:……
“我就知道你不是東西!!!把我送回去啊!我前頭說的是氣話。”
回應他的,是崔韞貼心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