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媽媽眉緊皺,連成一條線:「不對,你且同我說說,可還發生了旁的事?」
倚翠:「沒。」
很快,她抿了抿唇。
「當時侯爺同娘子在屋內待了足有半炷香,門關著,我也不敢入內便在外頭守著。」
「娘子醉酒卻總記事,明兒再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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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韞剛出西苑,就聽匆匆而來的即清稟報。
「爺,主母已遣人尋您兩回了。」
崔韞回雎院的腳步一頓,朝另一處而去。
他到時,崔宣氏還未歇下。身邊伺候的房媽媽連忙請崔韞入內。
崔宣氏免了他的請安,細細打量崔韞:「你也是忙,回府的時辰一日比一日晚了。可得緊著自己的身子。」
她只當崔韞剛從大理寺回來。
夜深天兒寒,崔韞一路抱著沈嫿回西苑,除了府外的守衛和府內巡邏的暗衛無人知曉,自然也不會傳到崔宣氏耳裡。
崔宣氏召他過來,是有要事的,她也不多費口舌,便直接道。
「你可知五公主要回來了?」
五公主體弱,常年在山莊將養,為皇后所生。
「如今這宮裡最受寵的公主便是她了。官家又因她常年不曾伴膝下也便格外疼惜,無有不給。」
崔韞淺淺一笑。
「阿孃是怕皇上將她許給我?」
「既然你清楚,不妨在她回宮前將親事定下,日後好壞自然輪不到你身上。」
崔宣氏自得知此事,便鬱鬱寡歡至今。
「當年你阿兄冒死也要駁了太后指婚,眼下那攸寧郡主婚後更不順遂,太后怕是早已有怨。再有當年日日纏著你的三公主,要不是後頭被蠻國太子瞧上,遠嫁和親怕是官家也有意招你為駙馬。」
「放眼朝中,除了你便是謝家那位最是出眾,你也該早早有個打算才好。」
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對面的崔韞淡然自若。
崔韞更是安撫:「此事我數月前便已知曉。」
「阿孃也無須掛憂,這門親事落不到我身上。」
他將茶盞遞到崔宣氏手上:「明兒一早怕是整個盛京都傳遍我心有所屬。」
他只要稍稍的控一控風聲動向,自然也能傳到皇宮。
爀帝那人最是看重陽陵侯府的犧牲,自不會在全天下都知他有意中人後,來棒打鴛鴦。
男子垂下眼眸。
沈嫿想要一個家,而他順勢謀劃這一切,各取所需是真的。
他對沈嫿大抵談不上愛,但憐惜是真的。早已及冠男人對已及笄的女娘產生了憐惜,那註定意有所圖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