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謝宜寧怯懦,也便問:「是為了春獵的事?」
謝宜寧卻搖搖頭。
她眉蹙的緊緊的。
「家中有意給阿兄相看女娘,聽我阿孃的意思,是恨不得阿兄今年就能成婚。」
「這是好事。」
謝宜寧卻搖頭。
許是心裡這塊石頭壓的太久了,也許是她對沈嫿並無戒備,她也便小聲透露。
「可我阿兄有心儀的女娘。」
沈嫿剝著瓜果的手一抖。她心虛的將身子朝窗邊靠。
別是她吧!
「我曾聽恭親王世子提過,本不信。可如今卻也信了。」
「他離府多日至今未歸,想必就是去見人了。怕是夜裡才能趕回來。」
好在不是她。
沈嫿喝了口茶壓壓驚。
「既然如此,令兄婚事已有眉目,可見皆大歡喜,你阿孃無需操勞相看的事,謝娘子還作何憂心?」
一聽這話,謝宜寧反倒更為憂心忡忡。
「可我最敬佩的阿兄三心二意,喜歡的女娘不止一個。」
沈嫿:!!!
她沒想過,謝珣竟然是這樣的人。
八卦讓她快樂。
她湊近謝宜寧。
「你同我說說,也許是你弄錯了也不一定。」
「有一回夜裡,我端了廚娘熬的銀耳湯去了阿兄的書房,許是困極,他趴在案牘上便睡了。我去時,也沒驚擾他。」
夜裡寒氣重,謝宜寧給他披上外袍。
「我聽到阿兄夢裡呢喃了個個女娘名兒。」
她回憶的想了想。
「是「瑟瑟」二字。」
沈嫿有過片刻的恍然:「巧了不是,我阿兄曾有個極珍愛的女娘,也叫瑟瑟。」
謝宜寧愁苦。
「可喊完瑟瑟後,他轉頭又喊了個名兒。」
「我記得真切,那名兒出自一首我很喜歡的詩。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
沈嫿嘴角的笑慢慢斂起。女娘的指尖在顫動,理智在崩潰。
隨後,她聽到謝宜寧說。
「是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