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說完,誠實的後退好幾步。
崔韞:……
這時影一端著水入內。
崔韞仔仔細細的洗著手,一連換了三盆水,這才罷休。他剛起了個頭:「五公主的事——」
被打斷。
「她身邊都是奴才,自不會傷了,不過是受了驚嚇。」
「是她先害我的。」
「她便是知道是我放的蛇,可沒人瞧見,就是誹謗。她做賊心虛,自不敢將我如何。」
崔韞眯了眯眼:「還有理了?」
「你為何要在夜裡同我談論別的女娘,是心疼她嗎?」
崔韞擦拭手的動作一頓。也不知過了多久,嗓音緩緩。
「這次收穫頗豐,白狐裘,圍脖,手捂。明兒我再去,你屋裡的毯子,我瞧著也該換換了。」
聞言,沈嫿低頭,她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指。
「我也沒說,一定要你兌現承諾。」
「毛皮總有機會再得。可你若出了好歹——」
「算了,不吉利的話我還是不說了。明兒不許再去了,衛大公子白日都送下山養病去了。還有三皇子被野獸頂到了肚子,也傷了。」
話雖這般說,可有了毛皮,沈嫿眉目間的愉悅騙不了人。
她背對崔韞,指尖將上翹的唇瓣拉平後,這才轉過身子。
「晚膳用了嗎?」
「我特地給你留了半隻雞,怕冷了,正放在炭火上頭用架子溫著。表哥現在吃嗎?」
聽著她軟軟的說著話,崔韞的心從所未有的明朗。
他好似總算明白了,成家的意義是靈魂所歸。
不是隨意尋個人的湊活。
是無論他多晚歸,屋內總有人在等。
沈嫿見他沒回應,她有些冷的將手送到嘴角哈了口氣。
「那些小鬼有嗎?還是單給我一人的?」
崔韞見她掛在腰間的玉佩鬆垮,當即俯下身子低頭要去繫緊,偏偏這會兒女娘湊近仰起頭。
柔軟的唇直接擦過男子下頜。
沈嫿驚恐的眸光一顫。
崔韞也愣住了。
他反應過來捂住女娘發涼的手:「只給你。」
忽而,他懶散低笑,說了句人話:「我總該偏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