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走近。
恭親王好似等候他多時。
「你不能意氣用事。」
「上面已經查到他們頭上了,一進大理寺,便是再忠心,什麼都能吐出來。」
所以,最安穩的手段唯有棄車保帥。
而也只有一把大火,什麼都沒留下,才能將一切徹底燒個乾淨。..
讓查沒處查。
「磊落永遠比不得黑暗裡的苟且,看見了嗎,這些人都是因為你才死的。」
「也是他們願意的。」
「崔小子,你能耐超於常人,可本王覺得眼下還不夠。」
「不過,再給你些時間,不出幾年,你定然會是最傑出的後生。」
崔韞額間冷汗連連,他倏然驚醒,在榻上坐了起來。
心跳一下快過一下,崔韞的面色陰沉不已。
他經常會做這個夢。
夢裡的無助和滔天歉意,總讓他耿耿於懷。
影一上前,奉上一盞茶。
崔韞沒去接,他嗓音低啞:「幾更天了?」
影一恭敬回應。
崔韞聞言,閉了閉眼,
這些年,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不少,手上更是沾了人命,可……
可只要想到被大火吞噬的那些人,總是心有餘悸。
崔韞再也沒了睡意。
他緩緩起身,披上了外袍。緩了片刻後,走了出去。準備去看看崔絨,可走著走著,卻見崔絨旁邊營帳還亮著燈。
沈嫿竟還沒睡。
崔韞緩步走進,忽而腳步一頓。修長的指尖緊緊攥起,跟著泛白
帳內傳來細細的說話聲。
沈嫿抱著謝珣的胳膊。嗓音佈滿了帶著數不盡的幽怨。
「怎麼總是夜裡才來瞧我。」
「哈!咱們這樣,還真像畫本子裡頭的偷情。」
謝珣低斥:「淨胡說。」
崔韞的心猛然的往下沉。男人下頜線緊繃,密密的眼睫在眼底濃翳。
他黑著臉大步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