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是她的,珠花是她的,髮帶也是她的。
顏宓拿起狼毫,便察覺指尖觸感粗糙,像是被刻了什麼字,她細細去辨,是宓字。
是後來刻上的。
若不是匣子的秘密被發現,怕是無人可知,那原來鮮衣怒馬的謝珣,竟然也有蒐集這些的癖好。
顏宓心思亂的很,而後,她在匣盒最裡頭,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那是我放進去的。”
他溫聲笑:“我想,顏娘子真正該還的人,並非是我。”
屋內的燭火忽明忽暗,愈發搖曳的厲害。顏宓不再去想,可又止不住的去想。
她的眸色越來越淡。
‘噗呲’一聲。
燭火徹底熄滅。
屋內也徹底黑了下來。
晶瑩的淚砸了下來,順著姣好的臉蛋滾落。
謝珣。
謝珣。
這兩個字翻來覆去的念。
她以為是一廂情願,卻不知念念終有迴響。
黑暗中,她唯有輕輕嘆息一聲。
————
翌日一早,喜鵲啼叫不止,蹦蹦跳跳的在屋簷上嬉戲。
一切都在預料中發展。
早朝期間,爀帝的精神並不好。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應公公尖細的嗓音傳來。
昨兒的事,眾朝臣心有餘悸。便是有事也不敢今日提。
然,崔韞動了。
他不疾不徐的行禮。
“衡州知府周章平一案,疑點重重,未有大理寺的批准複審,刑部卻早已將人緝拿入獄。”
這是很早之前的事,他曾在爀帝面前提及,可爀帝卻讓他的手不要伸那麼長。口口聲聲維護鄒威。
崔韞看向鄒威。
“可我卻得知十日前,周章平便死於牢獄,鄒大人可否能給個解釋?”
周章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