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吩咐穹空:“去,將二公子叫來。”
說著,崔柏側頭去看他宣沉:“但問無妨。”
宣沉:“此事,我尚未得知半點訊息,表哥又遠在赤城,路途遙遙。是如何得知?”
他抿了抿唇。顯然話音剛落又覺得沒有知道答案的必要。
經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表哥適才人前提及太子時,停頓了片刻,我便覺得不對,你……可還隱瞞了什麼?”
就在這時,崔韞懶懶散散的抬步而來,像是剛睡醒,眼兒惺忪。瞧著愈發倦怠。
見人到齊了,也並未隱瞞:“當日官家會下兩道聖旨。”
“一道賜婚溫家女為太子妃,還有一道是你的。”
“果郡王之女。”
宣沉的臉驟然變白。
崔韞抬了抬眼皮。
“我記得她。”
“先前宮宴,還盯著表哥看個不停,早知她動了如此邪念,我就該趁著無人,收拾她的。”
崔柏瞥他一眼,無奈的按了按眉心。
他是沒想過,回來還要對這個弟弟頭疼的。
“這個世道,是黑是白,已混淆不清了。可你們是要撐起門楣,總要去辨個清楚。”
“有些話我也只敢和你們說。你們嫂嫂膽小,我怕嚇著她。”
崔柏啞著嗓音:“其實這次我是回不來的。”
這一句話,別說宣沉,就連崔韞都坐直了身子。
“阿沉,我死後,你不敢賭上全家性命,只能被迫娶了果郡王之女。”
那時崔家死的死,傷的傷,崔韞中蠱,性命垂危,宣沉身上的擔子更重。
宣沉嗓音顫抖。
“然後呢?”
“你不會想聽的。”
宣沉一字一字道:“我該知曉。”
然後?
皇家派了負責盯牆角的嬤嬤過來。
果郡王之女陪嫁過來的婆子婢子,可都是人精。
往後如何不論,可這個房必須圓。
恥辱嗎?
恥辱。
可時也,命也。
他是宣沉,亦是宣家子。做不了自己。
崔柏定定的看著他:“若我說,育有一女。你待如何?”
宣沉不慎打翻了茶几上的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