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淡淡:“女娘之間不合,那是女娘之間的事。你能開導,但不該過度干涉。”
“稚子何其無辜?這些不論,她在老夫子面前卻也乖順,你說沈嫿不敬你,可你又何曾對她有過好臉?她憑什麼敬你,就憑你作畫不如她?”
崔韞低低一笑:“這年頭,當真是誰都能做夫子了啊。”
“看來,回盛京我得同太尉他老人家提一提,若是手底下監察不當,這學院不如趁早關門,好過禍害學子。”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劉縣令急了。
薛夫子灰溜溜離開書院不值一提,可這書院關門,卻是大事。
見薛夫子癱坐在地大受打擊,崔韞眉心一動,他看了沈雉一眼。
沈雉心下狠狠一顫。
一切的確該結束了。
以此事為開場,將沈巍惡行一件件暴露。總比他冒然登衙門吉鼓更合適。
世人愚昧,孝道大過於天。
沈雉本做好親自揭發沈巍醜陋面目,可一番所行,勢必讓人指責其心狠手辣。不知寬容,非要害沈巍於死地。
便是他有理,即便沈巍害了漾漾,也是錯。
揹負罵名此生無法再走仕途是小,連累母親和漾漾是大。
這也的確是個送上門的好時機。
他聽到自己問。
“既然不信,不如對簿公堂?”
“實不相瞞,薛繆煙惹惱了沈巍,只怕性命堪憂。你身為表叔,更該擔心才是。”
哪有人替父親不遮醜,還要鬧大的?
薛夫子卻猶豫了。
崔韞輕描淡寫,好脾氣道:“我替他應了。”
“時間就定在明日,也好讓薛夫子他好好想想,明兒人前他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既然考中了舉人,就應該是個機靈的,劉縣令,你說是不是?”
劉縣令聽到這裡,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很配合:“是。”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崔韞,劉縣令驚悚的關了門,他擦著額間的汗,怕薛夫子出么蛾子,格外上心。
“大人,你說他們想做什麼?”
劉縣官怎麼知道!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
“你別無選擇!他們怎麼說的,爛在肚子裡照著做就是!”
“你明兒,就去衙門擊鼓,聲勢鬧大些,去告發沈巍!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