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崔韞的手被送到女娘腰間繫帶上。
那處打著漂亮的結。
越漂亮,越容易摧殘。
只需他稍稍一扯。想要的,便近在咫尺。
沈嫿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心裡打著鼓,甚至有了股奮不顧身豁出去的意味。
可她到底是害怕的,這會兒直挺挺的躺著,死死閉著眼。何嘗不是無聲的邀請?
崔韞眸色狠狠一顫。
也不知多了多久,久到沈嫿的緊張被茫然取代。身上半壓著的人卻沒有出格的動作。
沈嫿不解,只好聲如細蚊的催促:“你快些,天都得亮了。”
今夜,崔韞的情緒忽高忽低,全被沈嫿牽引著走。
他起身在邊上躺下,眼底的晦暗的深邃無人可知。一圈又一圈的將繫帶纏在指尖,手卻在抖。
崔韞沒忍住把人抱在懷裡,又尋上紅潤的唇。不同先前,這會兒像對待嬌嫩的花,不忍堪折,溫柔而細緻。最後,只是壓抑的輕拍她的背。
“睡吧。”
沈嫿見崔韞真的不打算做什麼,當下乖乖的閉眼。
意識模糊間,身側的人起身,是放輕的腳步,不過多時,她好似聽到了盥洗室傳來的水聲。
————
翌日。
蒼穹碧空如洗,窗外的鶯啼婉轉動聽。
“爺一早便出了門。”
沈嫿微微一愣:“去何府?”
影五忙恭敬道:“是暗樁那便出了事。”
“具體的屬下也不知,不過應當無礙,娘子不必憂思。酒樓那邊剛送了鮮筍蝦仁餡兒的餃子過來,想必是爺的吩咐。”
沈嫿濃長的羽睫落下積影,她起身下榻,洗漱裝扮。
女娘胃口很小,可卻一聲不吭將那一碗餃子全都吃了。
等用了早膳,她便去了澄園的書房。
這是崔韞來衡州後的辦公之地。
澄園守衛森嚴。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為過,可沈嫿卻能暢通無阻入內。
影五小七自然候在外頭。
女娘隨意的環顧四周,倒也沒心思打量。很快,她去了案桌處。
書房的其餘物件,沈嫿自然不敢隨意輕碰。
忽而,視線停留在一處。
是案桌角落被一疊書信壓著的畫卷,畫被擋了大半,露出那烏黑的雲鬢。
鬢髮上的那根金簪,沈嫿卻相當熟悉。
她唇瓣往上翹,指尖觸上畫卷,小心翼翼的往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