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吃驚的看著電火石光之間,便已折斷在地上的長劍,忽仰頭道:“我偷襲於你本不是大丈夫所為,死在你手上也活該。只是溫恕,你如此多行不義,不會有好下場的。”
“蒙兄可是有什麼誤會?”
“你知道我是誰?”那人更驚,為了要掩飾身份,他連暗器都選了非己平日所用的,最尋常不過的飛刀。
溫恕淡淡道:“十餘日朝夕相對,若連蒙兄身法都看不出,豈不是眼拙得緊。”
那人聞言,情知瞞不過,便一把扯下黑巾,“蒙毅一人做事一人當,要你狗命,全是我一人主意,與向家堡無關。”
原來,那人竟是此行向家堡派出護衛他們的侍衛統領,蒙毅。
溫恕道:“我敬蒙兄錚錚鐵骨,不願與蒙兄橫生誤會。蒙兄可否告知在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蒙毅目眥欲裂,“你這卑鄙小人,竟還敢提?”
他說著,棄斷劍不用,握拳又再攻來。
本來江湖名俠,既已敗在他人之手,便絕不會再出手負隅頑抗,以全風骨,尤其是像蒙毅這等驕傲之人。
可是如今,他竟不惜暗算,再攻,顯然是不計一切亦要了斷了他。
究竟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溫恕嘆了口氣,再度出手,制住了他,“蒙兄,究竟何事?”
蒙毅脖子一硬,“要殺便殺,少廢話。”
溫恕鬆了手,“你走吧。”
他情知再問不出,辯白亦是無用,遂不願再做無謂之爭。
蒙毅定定看他,“你此刻饒我,他日我卻不會饒你。”
溫恕不慍不驚,淡淡道:“溫恕幾時要人饒過?”
蒙毅又再看他片刻,卻仍是毅然開口道:“你本也算好漢,奈何做下如此惡行,蒙毅有生之年,必要殺你!”
他說著,縱身飛掠,消失在夜色之中。
溫恕沒有再追。
他回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卻發現房間裡,有柔和的光暈透出。
他追出來的時候,分明沒有點燈,月色是唯一的光亮。
而不知何時,房間裡的燈,竟已悄然點亮。
燈光溫暖而柔和,驅散長夜冷寒。
點燈的是誰?
等他的又是誰?
他推開門。
孤燈之下,美人如玉。
容顏隱在面紗之下,眼帶春情,遙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