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景對朱琥珀的話不置可否,其實這個提議他想了許久。
但是還是否決了,因為他是一個道士,應該以修行為準,不應該沉溺於兒女私情。
若是他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就應該付出一切的去投入到這段戀情之中,但是她不愛一個人了,就應該好好的修行,而不是找一個替代品。
可是不得說,朱琥珀的建議也是為了他好。
琥珀說的沒錯,這個世間是這樣的苦,應該給自己找一點甜頭。
愛他的人……
改日吧,等著哪天真的曾經的初心不在了,他會這樣做的。
兔子燈的光芒終究是花燈發出的光芒,與那種普通的燈照出來的光芒是不一樣的。
不過兩個人還是將湊著到了呂府,此時硃紅玉已經回來了,坐在呂府門前等著其他人回來。
見到朱琥珀和金元景回來,硃紅玉也算是安心了,一夜的瘋狂好像有點過了。
朱琥珀見到姐姐的頭上,將一個面具撇在了一旁,仔細一看竟然是狐狸,這還真和姐姐這個人有點像啊,狐媚眾生。
“姐姐,你這個面具是哪裡來的,不會是潤道長給你買的吧?”
朱琥珀見到姐姐的新玩意兒,不免多嘴打趣道。
硃紅玉莞爾一笑,看著妹妹的心情不錯,心裡也暗戳戳的鬆了口氣,好像從妹妹知道自己要入宮成為女官之後,這些天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整個人都變得沉悶嚴肅,活像是一個老女人。
今天,妹妹也能如此放鬆,她也就寬心了。
“是啊,這東西是我自己選的,潤夜給我買下來。潤夜看著這東西好玩,以前又沒有玩過,自己也買個,你們猜是什麼東西?”
朱琥珀想著,潤夜這個人一向高冷,怎麼會帶面具這種東西。
“猜不出來,潤道長一向高冷,還能帶面具嗎?反正我是不信。”
硃紅玉才不管朱琥珀信不信,反正她是見到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明天就是正月十六了,咱們這些窩在呂府的人,也應該收拾東西。我打算先回一趟贛州,取點錢過來,置辦一處庭院,不知道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朱琥珀思索一番,她的確想要陪著呂明辭過完最後的這段時光,但是也意識到,這可能是之後五年,唯一一次回家的機會了。
“姐姐,你一個人在路上也沒有照應,我害怕你不安全,說到底還是回一趟家比較好。”
硃紅玉點了點頭,看到妹妹現如今思索事情像是一個大人一樣,她是真的寬了心。
“那好吧,今天咱們就早點休息,你們回去吧。”
說著,硃紅玉又在原來的地方坐了下來,彷彿還要等下一個人回來。
朱琥珀見到姐姐還要等人,有點不理解的問道:“怎麼,潤道長和你沒有一起回來?”
這件事硃紅玉是真的不想承認啊,有點丟人。
“對,我是沒有和潤道長一起回來。”硃紅玉撇了撇嘴,顯示出自己的無奈來。
朱琥珀輕輕地“嘖”了一聲兒,悄聲道:“是啊,沒有回來,我和潤夜在大華路的盡頭聊天,聊完之後就走了。”
說著,硃紅玉顯得有點睏倦,也不想再提剛才她和潤夜說了什麼的樣子。
見到硃紅玉這個樣子,琥珀也不想多問什麼,姐姐怎麼做都有她自己的道理,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兒就好。
“潤道長興許是和你聊完天之後,又想著逛逛花燈,再者說,一年到頭也就是這個快樂的日子,今天不開心開心,以後啊這掌教的位置就像是一個枷鎖一樣,加在潤道長的身上,沒有一天是個快樂日子。”
硃紅玉不知道怎麼說,琥珀說的自然有琥珀說的道理。
“也是……可是他不回來我有點不安心,照理說他現在已經是掌教了,不應該在外面亂跑,我今天帶著他出去不合適,當然帶著金道長出門也是不合適的,所以想著自己把闖下的禍給收拾乾淨。也僅此而已吧。”
金元景看著硃紅玉,默默一笑。
“我今天和琥珀玩得很開心,你看我們還買了兔子的花燈,琥珀說得對啊,以後掌教的身份對於潤夜是枷鎖,但是朝雲觀的主持的身份,對我來說也是枷鎖,今天我們玩的是真的盡興,希望你……早點休息,潤夜也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別太擔心他。”
“可是,我總是害怕,害怕自己失去得到的東西,害怕自己身邊的人離開,害怕自己承擔責任。你們回去吧,不要聽我這個喋喋不休的老女人在這說個不停,尤其是琥珀早點睡家,明天咱們還要趕回汴京,在弟弟赴任之前,趕緊找一個居所,安居樂業才是要緊。”
朱琥珀知道自己說不過姐姐,姐姐也向來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於是她趕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