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嘉調皮地笑,如同那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般純真:“這屋裡的人,不是我自小帶在身邊的,就是阿修哥哥自小待在身邊的,我都信得過。”
宋文雲卻輕蹙著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福嘉,駙馬身邊的人你還是好好看看為好,前陣子我們府上出了一個被髮賣了的,幾代人都在府裡做工,她平時也是忠心耿耿。但是就因為被人拿了兄弟的把柄,被逼無奈去我爹的書房裡偷看他的摺子。”
“人心這東西,誰也保不準今天是什麼顏色,明天又會變成什麼顏色。”
屋子裡沉默了片刻之後,福嘉面色難看的喊過身邊的凝香:“你去找駙馬,讓他來一趟,對外就說我剛跟著陸夫人學瞭如何號脈,要找駙馬試一試。”
凝香退出房間,福嘉蒼白著臉頰:“雲兒,我一直當你是個被舅舅和舅母寵壞的孩子,卻沒想有些事,你看的比我要透徹。”
宋文雲走到她的身邊安慰道:“我也只是家中恰好出了此事,若不然,又哪能知道呢?”
“福嘉。”陳智秀的聲音此時在門外響起,福嘉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坐直了身體,用帕子抿了抿眼角:“進來吧。”
陳智修開啟門走了進來,額上還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看得出來走得非常急。
“唐突兩位了。”陳智修對著秦苒苒和宋雲文拱了拱手,緊接著轉頭看向福嘉,“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哭過了?”
福嘉低聲而又快速的將她們的猜測說過一遍,隨後補充道:“家中的事我瞭解不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陳智修面色難看的點頭:“放心,交給我去做。我不好久留,先去書房了,有事的話去書房找我。”
說罷,她對著另外兩人稍一頷首,便闊步走了出去。
秦苒苒仔細打量著房間,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開口打破了這沉默:“雀舌和大紅袍還剩了多少你知道嗎?”
福嘉點頭:“雀舌本就少,到現在也就還剩下一兩左右了。大紅袍應該還有二兩。”
“我要看看這茶葉,還有早上的槐花蜜,中午的銀耳和蓮子都要看,還有牛乳燕窩中的燕窩是你婆婆那裡的還是庫房的?牛乳是自己府上養著乳牛還是從府外由專人送?”秦苒苒一樣一樣的問道。
福嘉立刻朗聲吩咐道:“翠兒,將我早上喝的槐花蜜,雀舌和大紅袍都拿過來,再將鋪子裡送來的銀耳和蓮子全部拿過來。”吩咐完這些,她想了一下,才說道:“府上養著兩頭乳牛,燕窩是從庫房裡拿的,不過也是她的陪嫁鋪子所出。”
“一會看完這些吃食,你帶我去看看那兩頭乳牛。”秦苒苒一臉平靜。
福嘉卻驚呆了:“可,可是,我並不知道乳牛養在哪……再說了,那種地方那麼腌臢,怎麼過去?”
宋文雲也直點頭,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秦苒苒。
秦苒苒看著兩人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以前上山採藥都習慣了,一時忘記了,不過這乳牛我是一定要看看的。”
兩人都知道其中的關竅,只是沒去過那牲畜所在之地,一時有些放不開。
“那,那就說我沒見過乳牛,有些好奇,要去看看就好了。”宋文雲彆彆扭扭的開口,“反正這裡面我最小,提這麼一個半個的要求也不算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