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趕緊擦了擦眼淚,笑著起身:“夫人今日梳一個隨雲髻吧,不用頭油,還利落。”
秦苒苒坐直了身子,說道:“這樣最好不過了。”
半夏手極為靈巧的將秦苒苒的頭髮盤在她的頭頂,秦苒苒只從鏡子中看見她的手指翻飛不已,不多時,一個隨雲髻便已經梳好,芍藥也將被子整理好,只等一會太陽出來,露水退了,便抱出去曬一曬。
“夫人,您看看今日簪哪隻釵?”半夏開啟首飾匣子,問道。
秦苒苒拿起自己慣用的那隻白玉雕玉蘭的釵,說道:“就這隻吧。”
半夏輕手輕腳地插好玉釵,又為秦苒苒搭配了耳飾和點綴,選了一套藕荷色家常襖裙幫她換好,這才垂手立到一邊。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陸承安也結束了晨間的鍛鍊,拿著布巾擦著臉上的汗水,走了過來。
“今日這身打扮好,”陸承安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我都看得不想去軍營了。”
他放下茶盞,走到秦苒苒身邊,湊近了笑著說道。
秦苒苒見身邊還有半夏和芍藥在,剛想讓陸承安注意一點,卻發現那倆訓練有素的丫環已經悄無聲息地退到一邊,站得如同兩個木樁子一般,絲毫不引人注目。
陸承安低聲笑著說道:“我花大價錢買回來的丫鬟若是如此不識趣,豈不是白瞎了我的銀子?”
秦苒苒推開他,讓半夏和芍藥退了下去,神色嚴肅認真地問道:“陸承安,你到底有多少銀子?”
陸承安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跟前,語氣戲謔神情嚴肅地問道:“你終於要問我有多少銀子了?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你只要知道,就算你肆意揮霍,我的銀子也夠你花費了,不過要低調,我整日在陛下面前哭窮,你可別給我露了餡。”
秦苒苒聽到這話,突然有些垂頭喪氣地感覺:“我還想著多賺點銀子,將來能幫到你。”
“你儘管賺銀子便是,我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萬一日後……需要招兵買馬,我的銀子可負擔不起。”陸承安將額頭頂在秦苒苒的額頭上,眼底有些冷意。
秦苒苒明白他的意思,德慶帝在一日,他們便是受帝君重視的權臣,萬一哪一日德慶帝不在了,他們便是位高權重,權傾一方的心腹之患,任哪個新帝繼位,他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若是能夠有路可退還好,若是逼到他們無路可退……
“我要去找大家商量商鋪的事,”她想到這裡,一把推開陸承安,“快點去吃早飯,別耽誤我的正事。”
陸承安:“哎,哎,我就不是正事嗎?”
秦苒苒:“正事?現在除了商隊的事,別的都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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