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我沒事兒。”
蘭諾抓住兩隻在他胸前作怪的手,使勁兒的按在胸口處破了的洞上,以便讓可兒確定他沒受傷。
秦可兒冷靜下來,臉上不由一紅,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也覺得不好意思,當眾扒男人啊,看來她又長進了。
窩在蘭諾的懷裡,斗篷擋住了凜冽的北風,那邊手握短劍的男人越來越不敵哈魯,在哈魯的攻擊下連連後退,想要逃走,又被哈魯纏住脫不開身,哈魯正愁心中的怒焰沒地方發洩,想到剛才蘭諾差一點兒被他的短劍刺傷,心中怒焰又漲了一分,恨不得把面前的你男人抽筋扒皮。
男人見抽身不開,一咬牙,短劍狠狠地撞上哈魯的彎刀。哈魯也不是等閒之人,怎會被他迷惑,擋住男人刺過來的短劍,左手直襲男人的脖子,虎口死死的卡住男人的脖頸,讓他不得不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黑色的液體從男人的嘴角流出,男人的眼神一瞬間由剛才的不服輸變成了恐懼。最怕的是落在了敵人手中卻不能選擇死亡。相比於無休止的折磨,死沒什麼可怕的,可是現在他連死的機會都沒有了。
右手的短劍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哈魯的手仍舊掐在他的脖子上,直到確定他嘴裡的東西吐乾淨了才讓手下的人綁了他。
散落在前的頭髮被拽到腦後,整張臉露出來,蘭諾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味不明,也讓短劍男人心中更沒底。
他執行的是必死的任務,若是完不成即使死也不能落在二王子的手裡,現在不僅沒有完成任務,很有可能把主子也洩露出去。他不怕死,卻怕無休止的折磨。
然而蘭諾豈會那麼容易的放過他?
“帶下去好生招待。”
柔和的聲音力道並不大,聽在短劍男人耳中無異於地獄之音,諾王子清冷的性子表現在外,看似陰柔,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與他為敵的人誰不是心中存著一抹恐懼。
“哈魯,搭建帳篷,連夜施粥。”
“是。”
哈魯的帳篷搭建完了,正趕上侍衛運著糧食從城內出來。原地架起了柴鍋,吉吉部落的百姓跟著檢乾柴,有族長的只會,即使都餓得動不了也奉獻出自己的一分力量,領粥的時候也有序的排隊沒有搶的。
整個部落的團結與否在這一瞬間展現出來,大家都忙活著,秦可兒也不好閒著,上前拿起勺子盛粥幫忙。
蘭諾貼上來,在秦可兒的耳畔小聲道:“沒想到夫人動作還挺熟練。看來不需為夫的幫忙了。”
“去。”
秦可兒一手拿碗一手拿著勺子,騰不出手來只好用手肘撞了蘭諾一下。蘭諾笑而不語,揉了揉她的發頂,跟她一起忙活。
什麼王子,什麼公主,王族沒有支援的百姓又怎麼能做上位者。
君舟民水,蘭諾理解的透徹,況且蘭赤國目前的情況,正是需要各部落支援的時候。否則蘭氏家族不久便會衰落。
父王的統治是建立在鐵蹄之下,面服心不服的部族暗中早有動作,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要在即將到來的混亂中保持蘭氏家族的統治地位,蘭家內部首先不能亂,可蘭家又怎能不亂!
而今也只有蘭家亂了才能給其它部族起兵的機會,蘭家是皇族,輕易推翻一個皇族政權不太可能,為今之計是找一個比較好操縱的人做在王位上,部落的族長掌握實際大權。
直到半夜,施粥才結束。寒風凜冽,秦可兒的身子剛好沒多久,蘭諾怕她再得傷寒,連夜帶著人趕回了府中,留了哈魯和謙人在外照應著,同時派有重兵把守,以防止有心之人趁機派人暗下毒手。
夜晚累的乏了的兩人相擁而眠,蘭諾摟她在懷中,幾日不能安睡的習慣瞬間消散,以至於第二天一早誤了上朝的時辰,只得派人到宮裡知會一聲,說是受了驚嚇,需要休息。
理由牽強,不過可汗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