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確定人家那是假的?”
“因為他顯示是紅色的!”
“誰特麼告訴你紅燈停,綠燈行的!而且在小機率的情況,選擇顏色少的這是常識問題啊!”
“難不成那核桃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為什麼劉總這櫃檯上都是紅的!他那分明是假的!”
王老鱉摸著頭,有氣無力道:“你去花卉工藝品櫃檯上看也是紅的!顏色辨別取決於商品本身的屬性和定義。”這房章才恍然大悟,原來劉總的這個展臺上全部都是工藝品!他早就沒有古董了,連贗品都沒有了。
房章還是不忍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道:“這手串呢?”
“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麼?”王老鱉隨手抄串手串,用手使勁往桌子上一砸,啪,手串應聲而開。不是碎掉,而是分開兩半,只見裡面竟然是空心的,這精鋼菩提竟然是用塑膠仿製的!王老鱉道:“我都服了,一般的仿製品最起碼是樹脂的,需要用燙針識別,你這也太讓人看不起了。”
房章還不死心,他不相信自己被完騙,又拿出那一沓子民國的古幣,“你看看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說著王老鱉將鈔票遞給王莉,“姑娘您感覺一下。”王莉接過鈔票,用手一撮,“咦這手感?”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王老鱉道:“沒事兒說,手感像什麼?”
“像A4紙......”
“可不就是A4紙列印的!”仔細一看,有的地方的邊還沒拆平,還有的印出範圍了。
房章驚訝道:“這丫不就等於畫的!”
“別,這沒有畫的值錢,畫的還有人工呢。”
房章此時面如土色,天堂到地獄是如此的近,老天啊,你特麼是在玩我麼?四萬塊錢怎麼死的比老闆他爹還要慘呢!
他不認命,拿起那個唐三彩,自欺欺人道:“這個,這個我看了好久的,最起碼是民國時期的產物。”
王莉此時也非常同情,道:“是啊,就算這個是假的,確實也看不出來,我看過小說裡面寫的,高人都在馬蹄子內側留一個馬腳,裡面刻上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留一個記號,要是那樣的話怎麼說也是出自大家之手,也不賠吧。”
聽到這裡,房章再一次燃起了希望,這個解釋還是很合理的。
王老鱉有些無奈,“不跟你說了麼這是現代的產物,確實這東西留馬腳了,我給你們看看。”
說著直接將三彩倒了過來,放到眾人面前,“自己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生產日期:2018年1月20日。
今天是23號,我擦,這連上週產的都不算,整個就是本週產的啊!這剛下生產線就被房章給以高出幾十倍的價格收來了,此時,房章知道自己徹徹底底被騙了,本以為老闆是個不懂行等待拯救的SB,想不到自己才是那個需要拯救SB。難不成那些老闆都衝著自己詭異的笑,原來自己完成了史詩級打眼這個壯舉。
房章徹底崩潰了,“我找他去!”
“你找也沒用,這一行當就這樣,怪你眼界不高,而且就算你告了人家,沒有發票和任何證據你也白玩,認命吧。”
待房章冷靜了下來,想起當時問過王老鱉那句話,這眼鏡是可以讓自己傾家蕩產的!怎麼就這麼不小心!而且臨走的時候聽王老鱉一言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四萬塊錢瞬間就沒有了,當時的傾家蕩產的設想成為現實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此時大家心中各懷鬼胎,王老鱉則是一臉無奈還摻雜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為這四萬塊錢默哀早知道當時給他三萬了。
王莉的擔心則是掛在了臉上,畢竟四萬塊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更何況是房章。
馬寧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房章打眼不要緊,自己百分之五十的利息沒有了,而且看情況本錢也夠嗆了。
這裡心裡最矛盾的莫過於劉總了,他是既為房章亂花錢生氣,也為房章走不了了慶幸。
最終還是劉總開啟了場面:“行了,行了,這事兒就這樣吧,打眼呢很正常,幹咱們這行這種經歷是必要的,否則以後說出去都丟人,房章精神可嘉,但量力而行,以後切勿在搞了。”
王莉道:“是啊,房子,不用在意了,沒錢了我們湊點,咋也得幫你度過難關。”
馬寧到:“憑啥啊。”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莉踢了一腳。
說實話,幹了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被同事關照,第一次感受道溫暖,隨後道:“劉總,那我那個......”
劉總道:“趕緊幹活吧,要不下個月你又得餓肚子了。”
晚些時候,房章看著那個將自己拉回到解放前的眼鏡怒從心生,抄起眼鏡作勢便要摔,但卻被王老鱉攔住,“你幹嘛,我代表月亮消滅它!”
王老鱉道:“留著吧,這東西,沒準以後你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