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年後。
柳月娥推著房章在河邊漫步,這一年,房章的體重飆升,坐在輪椅上如同一坨肉,他已經頹廢的不成樣子了。
此時夜空中一道流星劃過,隨之消失在黑暗之中,流星雨似乎特別喜歡光顧這個城市。
柳月娥貼著房章的耳邊輕語道“許個願吧。”
房章連頭都懶得抬,道“有什麼好許的,這一年裡我許了無數個願望了,但卻終未實現。”
柳月娥當然理解房章,安慰道“一切終究都會好起來的。”
房章哼笑一聲,情緒有些激動道“好起來?!我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年,每天應付那些莫名其妙的朋友,我甚至不知道我跟你是怎麼認識的,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房章情緒激動,柳月娥心中一緊,道“我不說了嗎你是從高處摔下來磕到頭了,而這裡是我們之前經常散步的地方,你總跟我”
話說一半,房章打斷,“行了,你別騙我。”之後吃力的將頭轉過來,道“我都這樣了,你天天無微不至,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啊,是看上我的店了嗎?”
面對這種質問,柳月娥並不在意,常年悶在屋裡,坐在輪椅上不乏會變的偏激固執。此時,柳月娥能做的就是給與房章更多了的理解和支援,讓他振作起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女人都是這樣。”房章道。
柳月娥無奈的搖搖頭道“我推你回去吧,不早了。”
房章道“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月娥道“這可不行。”
“走!”房章嘶吼一聲。
突入起來的一聲,嚇得柳月娥一個激靈,但放在輪椅上的手卻沒有鬆開,房章將蒙在腿上的被子扔掉,使勁將柳月娥的手推開,“我說過,你走!”
柳月娥停在原地,心中不是滋味,無論房章如何職責謾罵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房章現在這個樣子,因為這些全部都是因為自己。
為了不讓房章過度激動,她緩緩退步離開,躲到能夠看得他的暗處給項羽播出電話。
良久後,項羽老周來了,找到柳月娥,只見柳月娥的眼睛紅紅的,看來人馬上擦拭了一下眼角,擠出笑容道“周大哥你來了啊。”
老周看著一眼不遠處獨坐的房章,“弟妹你受委屈了。”
柳月娥道“受委屈的是他,他以摧毀的自己的代價救了我,而今我無以為報。”
老周嘆了一口氣,道“你覺得他現在快樂嗎?”
柳月娥沒想到老周竟然突然問這話,但還是搖搖頭,老周繼續道“就算你能堅守一輩子,但你忍心看他每天這樣麼?”
柳月娥明白老周的意思,道“那段回憶的痛苦的,我不想讓他
在揹負上那樣壓力,而且我擔心在產生什麼變故,我不能在失去他了。”
“你確認是痛苦的?他跨越了多久才找到你,你認為那是痛苦嗎?”
柳月娥搖搖頭,老周道“他是我兄弟,這一年我們的心也很難受,而且,一年過去了,根本沒有風吹草動,系統的痕跡全然消失了,最好的一個證明就是我的一個好兄弟從系統裡回來了,現在安全了,是時候讓他找回自己了。”
柳月娥猶豫的看像房章,道“行。”
另一邊,房章坐在河邊,發洩後最難受的還是自己,柳月娥越是對自己好,自己就越覺得沒有安全感。不是錢的事兒,而是怕柳月娥哪一天突然離開自己,他心裡明白,自己與柳月娥的一切都在那段失憶的空間,有可能是轟轟烈烈,但久病床前無孝子,你憑什麼讓一個如此優秀人照顧你一輩子,所以,房章心中開始牴觸,長痛不如短痛。
此時,他拿起柳月娥放在袋子裡面的小鏡子,就這微弱的月光照了照自己,看著自己肥腫的臉龐,他自嘲道“這還是自己嗎?”
當他想要合上鏡子的時候,突然鏡子裡面出現另一張面孔,那人雙目凝視,橫眉冷對,雙瞳內向外噴射出亮金色的火焰,那是一張不怒自威,威嚴滿面的面容。
這是誰?
他自己眼花了?說著他將鏡子合上,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當在開啟的時候,只見一張極為猙獰的面孔正凝視自己,那是一張沒有眼擴,滿臉黑絲的臉!
房章失聲驚叫,將鏡子扔出老遠,二人見聞同時道了一聲,不好,隨即衝過去,“你怎麼了。”柳月娥跪在房章輪以前。
房章身體顫顫巍巍,驚魂未定道“鬼,我從鏡子裡面看到鬼了。”
柳月娥看著地上被摔碎的鏡子,道“哪兒鬼啊。”說罷將鏡子甩到河裡。
房章道“我看到了,那人沒有眼擴,滿臉都是噁心的黑色病體,太可怕了。”
聽聞柳月娥心一沉,隨即看向老周。
房章渾身顫抖的厲害,像受驚的孩童一樣,道“回家,我要回家。”
柳月娥的心都要碎了,道“行,我馬上就帶你回家。”之後對老周道“幫我一下把他扶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