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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肆拾捌:荒唐,眾目睽睽的第二命案

嘎吱——嘎吱——

發條轉動,魔力光芒閃爍,淡藍色的魔紋從休斯頓的手心浮現。在他手中的是一個胸章,上面印著“值夢司”式樣,老舊,鏽跡斑斑。胸章的背部有一個發條,只要灌入魔力,就可以用其充滿整個它的紋路,讓它閃閃發亮。

這是以往值夢司的傳統,這是值夢司的信仰。可惜,現在的值夢司不像以前那麼有錢,這頭垂垂老矣的巨獸早已產出不了如此精密的儀器。

“呼......”休斯頓輕吹一口氣,將表面的塵埃拂去,左手拂過,這個胸章頓時變得和出廠時一般嶄新。

他眼睛半睜半閉,聚焦恍惚,就好像在思索什麼。眼中的神色迴歸凝實,休斯頓瞳孔映出印章淡藍色的倒影,他的嘴唇不由得緊抿。

隨即,他一下離開座位,將手裡的胸章拍在桌上,手中魔力激盪,剎那間,這枚胸章與書桌的木黃色完美契合,再也看不出半分不同。

開啟木製的門,輕哼小曲,休斯頓的步伐輕巧,眼神在走廊裡四處移動,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踏上被紅色毛毯鋪墊的臺階,穿過蜿蜿蜒蜒的階梯,二樓的一間間廳室出現在眼前。

他知道謝爾頓就在休息室,因為就是休斯頓約他來的,而謝爾頓本人則是乾脆地答應。興許,他只是認為休斯頓是一個“善良”的瘋子吧。

“呵......”他壓低喉嚨,噴出了一口輕笑。

房間裡僅有一個人,吊燈沒開,桌上僅有一支蠟燭,半燃半滅,蠟油隨著輕輕的嗶啵聲滑落,如同半衰的女子正在流淚。昏黃的燭光顫動,在休斯頓走進時帶來的微風之下,更是愈發孬弱。

“你好,一號。”休斯頓面色如常,目視前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有什麼事麼。”

“呵呵......”休斯頓嗤笑,“都作為綜合事務處理顧問,我們可有很多相似之處。”

“我知道你是我的上一屆顧問。”謝爾頓雙手合十,深吸一口氣,含在喉中,最終緩緩吐出。

“呵呵......”

“我只做兩年。”謝爾頓又補了一句,“隨後我就走,可惜碰上這麼個爛攤子。”

對方的呼吸一凝。

這下,謝爾頓的眼神倒是找上了休斯頓。要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他早就被看得汗毛直豎。可惜,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的休斯頓從來不會吃這一套,他只是繼續笑著與他對視。

“我要收集每個人的魔力。”休斯頓打破僵局,開啟了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話題。

“為何。”

“你心知肚明,不是麼?”

“不需要,因為沒有人會用這種方法去殺人。”謝爾頓不假思索地應答,他必須要讓休斯頓給出一個他認為合理的答案。

“當然有。比如說我。”休斯頓放肆地咧嘴,“我很會做這些事情。”

“你是在找死。”謝爾頓的聲音冷厲,“雖然你本身就是在尋死。”

“確實。”休斯頓一本正經地說,“我自己是在找死,不過在我死後,你們應該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不會的。”謝爾頓吞了口唾沫,轉頭正對休斯頓道,“這個夢界很小。”

“這個夢界當然很小!不過嘛......做一些障眼法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們兩個完全可以做到,不是麼。”休斯頓歪頭,語氣隨意,“但是,你有自己的兒子,而我的妻兒已經死去。”

“這並不是你值得引以為傲的資本。”謝爾頓的心裡浮上一種纏成團般的噁心。

“這當然不是。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做。我、已、毫、無、牽、掛。”他的語氣咬得很死,令謝爾頓不由得有些動搖。

淡藍色的光球從休斯頓的手掌心升起,打了個轉,最終在謝爾頓面前晃上兩眼,隨即回到自己的體內,融為一體。

“這是我的魔力,之後你自可根據此去查證。”休斯頓的笑容很無害,也很溫暖。

“我抽一縷。”謝爾頓伸出右手食指,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提議,“我自己會分析。”

“無妨。”休斯頓點頭道,“那麼,接下來,你的誠意在哪裡?”

“我不會無理取鬧。”謝爾頓皮笑肉不笑地說。